謝南渡不說話了。

倒也不是生氣,只是眼前這個女子,是在開始思考眼前的這傢伙的腦子裡在想什麼。

不過想想之後,她也沒有多說什麼。

陳朝去牽起眼前女子的手,微笑問道:“一起走會兒?”

謝南渡看了一眼陳朝,想了想接下來的

確沒有什麼一定需要自己才能做的事情,便點了點頭,這一次相見,她的確也有些話想要和眼前這傢伙說一說。

……

……

雲間月和那位準備趕赴一線潮的妖君交手,到底是沒有分出勝負,當時雲間月並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估計大概會和陳朝有關,所以就打定主意不讓那位妖君離開。

至於那位妖君,本來打算儘快解決掉雲間月,但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位新的痴心觀觀主,居然戰力如此強橫,一手雷法,殺力十足,他一個不小心,甚至被那些天雷砸到腦袋上好幾次。

別說是儘快打殺雲間月,就連最後想要脫身,都很不容易。

所以到了最後,在看到那邊一線潮那邊所有都平靜下來之後,這位妖君並沒有選擇繼續在這裡和雲間月廝殺,而是且戰且退,最後在雲間月的默許下,他抽離戰場,返回妖域。

雲間月看著那妖君離開的方向,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看了一眼。

一線潮那邊,他也沒打算再去看看。

事情大概是塵埃落定,不過結局如何,他暫時不知曉。

但不管如何,那邊已經結束了,自己再去,也沒了什麼意義。

他轉身南下,有些苦笑。

自己這次趕赴漠北,好像還是晚了一步。

有些事情,還沒趕上。

只是才南下不遠,在風雪之中,雲間月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看到那道身影的一瞬間,雲間月便愣在了原地,有些失

神,但隨即便笑了起來。

……

……

失神是沒有想過會在這裡見到這個人,而很快便笑起來,則是因為見到這個人是真的有些讓他高興。

他少年時候被帶上痴心觀,自己的師父早早仙逝,之後的那些日子,其實一直就是眼前見到的這個人在給他傳道解惑。

兩人雖然沒有師徒之名,但卻有師徒之實。

雲間月認真地行禮,更認真地開口,“弟子見過師叔,師叔還在人間,弟子無比開心。”

論輩分,眼前人便是自己的師叔。

而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上上一代的痴心觀主,無恙真人。

也是那個時代的道門領袖,甚至是方外一人。

只是如今時過境遷,痴心觀的觀主,已經換了不止一次了。

無恙真人看著眼前的年輕道人,滿眼都是欣慰,他此生也無弟子,雲間月便被他當作弟子一般培養,如今能看到他來到這裡,他除去欣慰之外,很難還有什麼別的情緒。

自己種下的那棵樹苗,經年不見,已成參天大樹。

他這個種樹人,除去欣慰便只有欣慰。

“你是如何判定寅歷害我,而非我傳他觀主之位的?”

無恙真人盯著眼前的雲間月,他倒是對當初的事情很感興趣,寅歷在那片仙海前帶走了他的觀主印章,又是他師弟,加上更是觀裡的掌律,在那個時候,其實觀中上下,應該都是不會懷疑他什麼的。

至少懷疑也是找不到證據的。

“最開始只是感

覺,和他同在觀中多年,掌律如何,倒也有些清楚。”

雲間月想了想,說道:“但讓弟子一定覺得他有問題的是他處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