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後備箱該不會是壞了吧。”

青山默默地倒車,然後猛踩油門,一個急剎車後,青山立刻開門下車。

京子聽到青山將屍體放入後備箱的聲音,車子搖晃了一下,接著青山回到駕駛座。

“怎麼回事?”

“看樣子屍體又飛出去了。”

“後備箱蓋一定是壞了,你仔細檢查一下。”

“沒有壞。”

“那為什麼連續飛出去兩次?”

青山緊握方向盤,他的煩躁顯而易見。光是去殺妻就已經讓他變得很神經質,再加上又撞死素不相識的青年,屍體怎麼藏都藏不住,還連續飛出去兩次,這樣的狀況難免會讓他陷入混亂。

“對了,後面沒有車子跟上來嗎?我剛剛看到了前照燈,對方該不會撞見屍體從我們車上掉出來了吧?”

青山沒有回答京子的問題,反倒是過了一會兒終於說:“該不會是屍體自己飛出去的吧。”

“你明知我最討厭這種怪力亂神的事。”

京子隨意地看了後視鏡一眼,又看見後方來車的前照燈。她只覺得對方簡直是突然從某處浮現一樣。“後面有車來了。”

青山無言地點點頭,謹慎地交替看著後視鏡和前方。此時,他們和對面車道的一輛卡車交會而過。

“啊。”青山突然叫了一聲。

“又怎麼了?”京子反問青山,心想,這時候還會發生什麼事?

“沒有,剛剛的光線讓我看到後面那輛車的駕駛員了。”青山一臉困擾地抓著臉頰。

“是認識的人嗎?”

“不,不認識。我只是看見他戴著帽子。你不知道嗎?那頂紅帽。”

然後青山說了一個巴西隊中鋒選手的名字,“那頂棒球帽是他的標誌性帽子,有一陣子非常流行,很難買到。”

對面車道又經過一輛卡車,京子也回頭一看。“啊,我也看見了,紅色帽子,而且帽簷折得很彎。”

“那種戴法當時很流行,把紅帽折彎後戴得很低。”

“那又怎麼樣?”後面來車的駕駛員戴什麼顏色的帽子,關我什麼事?京子不由得生氣了起來。“不過那個司機的臉色白得像鬼,真是噁心。”

“幽靈戴那頂帽子,實在太浪費了。”青山低聲地說了一句。

*

公園的長椅實在太適合失業的人了,而且對搶劫郵局未遂的男人更適合,豐田心想。

公園裡沒什麼人,幾個小時前玩飛盤的孩子們也不見蹤影。寒風吹過地面,沙沙地捲起了落葉。

豐田還是有些茫然,他坐在長椅上不知嘆了多少次氣。

從郵局衝出來之後,他很激動。緊張、恐懼和少許的成就感讓他一邊喘氣,一邊對老狗說,“我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但是隻過了十分鐘,“憂鬱”緊接著來報到,一點一滴地滲進他心裡。他後悔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握著牽繩的手在發抖。他坐立難安地覺得自己應該拿著槍,直接去警察局自首。

然而又過了三十分鐘,此刻的他覺得警察算什麼,隻身一人拿著槍,果敢地闖進郵局的自己,才是真正了不起。物件是誰都無所謂,特別是職業介紹所的負責人更好,此刻豐田只想向對方報告自己幹了一件大事,想大叫:“只要我想做,什麼都做得到。”

躁鬱的情緒不停地反覆,高昂的情緒和極度的不安交替出現,豐田心神不寧地坐在長椅上。

到底是怎麼回事?豐田一邊看著在腳邊縮成一團的老狗,一邊思考。衝進郵局,掏出槍指著職員,過程到這裡都還好,直到郵局職員忽然全部落跑,放下了手邊的工作。那些職員膽小的程度,令豐田感到十分奇妙,簡直就像一場夢,他不禁開始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