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已經死了,那那些事,應該就沒人知道了。曲志成思考了一夜,昨天就決定死扛到底,只是現在才有他說話的機會。

卻在這時,堂上傳來一聲男孩冷哼的聲音。

“當了長老,名利雙收的時候,怎麼不說身不由己?”男孩手插在褲袋裡,眼往天花板上看,“老頭,怕死怕到這份兒上,太難看了!”

曲志成臉皮子發緊,蒼白的臉卻沒有因為漲紅而恢復點血色,反而看起來更加的虛弱。他咬著牙,不抬頭看人。

溫燁卻走了過來,他也不管唐宗伯在上頭,就這麼蹲在了曲志成面前,問:“老頭,告訴我我師父怎麼死的,在哪裡。我保證給你個痛快。”

曲志成一愣,抬眼看向溫燁,卻望進一雙黑不見底的眸。那不是一雙十二歲的男孩該有的眼神,那雙眼裡承載著的是殺氣,讓曲志成立刻就明白,他不是開玩笑的。

曲志成一驚,抬頭看向唐宗伯,“真的不是我!掌門祖師,真的不是我啊!餘九志雖然提拔我,但是他這個人生性多疑,很多事他都不跟我說的。我做的都是明面兒上的事,暗地裡的,或許他親傳的弟子能知道一點,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餘九志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你當然怎麼說都隨你!”張中先的二弟子趙固罵道。

“我真的……”

“好了!”唐宗伯一擺手,面容看起來有些疲憊,但是眼神卻還是威嚴的,他對張中先看了一眼,“把人帶上來。”

張中先當即就出了議事堂,回來的時候,弟子們紛紛回頭,見張中先抓著一人提進來,也不管那人腿上有槍傷,一腳就踹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的人是越向文,餘九志親傳的二弟子,昨晚要逃時,被張中先打殘了肩膀,又被三合會在腿上補了一槍。

越向文倒在地上,艱難地抬起頭來,看向唐宗伯。

唐宗伯說道:“剛才你在外頭都聽見了?我做事從來不傷無辜。你是餘九志的親傳弟子,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考慮饒你一命。”

越向文一愣,他被餘九志收為徒弟的時候,唐宗伯還在,他是知道他重情重諾的性情的。原以為,這麼多年了,他遭遇了這麼多,會心生怨恨,清理門戶的手段會很絕,沒想到他性情竟然沒變。

既然他說了,交代出來就可以留一條命,那他自然不會食言。

越向文這才開了口,“我確實知道一些,盧師兄暗地裡幫師父做了很多事。他不知道師父暗害祖師的事,但是他幫著師父做過一些……針對張長老一脈的事。”

此話一出,張中先和溫燁當先望過來,男孩衝過來,一把揪住越向文的衣領,“有沒有我師父的訊息!說!”

“具體的事我不清楚,我就知道是請降頭師做的。張長老一脈,死了兩個人。去新加坡的那個是降頭師做的,去英國的那個是請奧比克里斯家族做的。”

溫燁的臉色卻煞白!

不僅是他,張中先也閉了閉眼。

溫燁的師父就是去了新加坡……

降頭師做的,那基本就是沒活路了。搞不好,連屍體都找不到。

“我還知道,曲師叔是跟那個克里斯家族的人認識,當時他也在英國。”越向文轉頭看向曲志成。

曲志成臉色煞白,“你、你血口噴人!”

“曲師叔,太難看了。這個時候,就不用再狡辯了吧?”越向文嘲諷一笑,“師父暗害祖師的事,你不知道。對付張老,你可沒手下留情過。”

彷彿怕這些話不夠取信唐宗伯來免自己的罪,越向文又說出了一件事,“我還知道一件事,這件事是盧師兄有一次喝醉酒,無意間透露的。他說他也不太清楚,反正師父跟降頭師好像有什麼秘密勾結,玄門這十來年,失蹤了三名女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