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認真,就是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聽到舒逸關門的時間,並沒有回頭,輕輕地說道:“快坐下,嚐嚐這茶。”舒逸望著那茶碗,輕輕說道:“湯色碧綠清澈,茶葉嫩勻明亮,芽芽直立,上下浮沉,宛若翡翠,這是金陵的雨花茶。”易老笑了:“舒處了得,這確實是金陵的雨花茶,這是新品茶,舒處居然知曉,看來也是愛茶之人啊。”

舒逸說道:“這茶細枝嫩葉,不愧為雨花茶中的上品。”易老倒了一杯遞給舒逸,舒逸品了品,閉上眼睛默默地回味著。

易老說道:“聽說舒先生是和七兒一起來的?”舒逸說道:“嗯。”易老說道:“七兒是個好孩子,就是脾氣差了一點,別看她總是板著個臉,卻面冷心熱。”舒逸點了點頭,自己續上了茶。

易老又說道:“她的父親便是現在沐氏企業的董事長沐遠志,我想沐家的底細她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吧?”舒逸說道:“她告訴了我很多的事情。”易老點了點頭:“想從她身上打探訊息,你有的是辦法。這丫頭雖然看似精明,其實卻很是單純。”

兩人就象是在閒聊,半天也沒有提到案情。

易老說道:“不知道舒先生成家沒有?”舒逸笑道:“易先生這是想給我說媒?”易老說道:“舒先生誤會了,我在想,象舒先生這樣的人中龍鳳,不知道要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夠配得上你。”舒逸說道:“易老言重了,舒逸哪裡配得上人中龍鳳之說,我也是一個普通人,如果真要說特殊,特殊的不過是我目前的身份罷了。”

易老嘆了口氣:“舒先生,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問,問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如實回答。”舒逸掏出煙來:“可以嗎?”易老說道:“給我也來一支吧。”舒逸笑了,遞給易老一支,他給易老點上,易老吸了一口,嗆得直咳嗽,眼淚花都咳出來了。

易老把煙在菸灰缸裡杵熄,然後笑著說道:“戒了差不多二十年了,不適應了,你自便吧。”舒逸心裡有些感激,易老其實並不是真想抽菸,而是讓自己別太拘束。

這一來,二人之間的關係彷彿又近了許多。

舒逸說道:“易老,我第一次到易家的時候,你的昏迷是真的還是假的?”易老說道:“真的,因為他們不希望你見到我。”舒逸嘆了口氣:“看來我差點要了老先生的命。”易老說道:“可以這麼說,我已經被易揚名軟禁了很多年了,他根本不讓我接觸外界。”舒逸說道:“可他卻不知道沐遠方的存在。”

易老說道:“是的,他沒想到遠方會是沐家的人,而遠方也是他親自找來負責我的生活的,同時也是用來監視我的。”舒逸說道:“看來沐家為了易老下了很多的功夫,首先要替沐遠方偽造一個不會被懷疑的身份,其次要讓他取得易揚名的信任。”易老說道:“是啊,也難為遠方了。”

舒逸說道:“他很不錯,要在易揚名眼皮底下玩無間道並不容易,對他的心理素質的要求也是極高的。”易老給舒逸添了茶,然後說道:“我昏迷的時候,遠方曾經想過找你們把事情給說出來,但他也有顧慮,因為至少那個時候我們彼此之間還沒有任何的信任可言。”舒逸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就連我醒來之後,乍與你見面,我也不敢信任你們。”

易老說道:“舒先生大概也知道,與‘新月會’較量了這麼多年,對於他們的能量我們很清楚,不得不謹慎。”舒逸說道:“我明白,而且我還知道,在我問你制弦的事情時,你對我撒了謊,對吧?”

易老搖了搖頭:“撒謊談不上,只是略有隱瞞,我還是告訴你們了,除了我師兄,還有一個人可以製作冰弦,我之所以隱瞞,是因為那個人就是我的曾孫,我不想把他給捲進來。”舒逸嘆了口氣:“可他還是捲進來了。”易老說道:“沒辦法,誰讓他是易家的子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