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並未打算說出來,偏沈寒煙到底年幼不少,聞言很是傷感地道:“之前聽殿下說侯爺常年不在京中,方才又見侯爺看向景芝姐姐的目光……”

說到這兒沈寒煙猶豫了一下,不知該如何措辭,糾結了一番才小聲兒道:“寒煙看不懂,但總覺得侯爺怕是對景芝姐姐極其喜愛的,可看著姐姐心裡又會極為難過。”

洛娉妍聞言很是著急地拉了沈寒煙一把,瞪著著她搖了搖頭,又小心地看向景芝。

景芝卻是渾身一震,面兒上浮現一絲哀慼,也不知是說與洛娉妍與沈寒煙,還是自言自語地道:“父親打小就不愛抱我,待我兩三歲時便遠走邊城,最初還一年回來兩三回,可這些年卻漸漸地兩三年回來一回。”

說到這兒景芝紅了眼眶,很是難過地底下頭,好半晌才自嘲地笑道:“世人都說父親是忠君愛國,就連我自己也時常這樣對自己說。”

洛娉妍聽景芝這麼說,心裡也極為難過,沒好氣地橫了沈寒煙一眼,便更加用力地握緊了景芝的手,正要勸慰,景芝卻是淌著淚笑道:“可如今邊關平穩,有什麼事兒需要父親丟下年幼的兒女,常年鎮守的?”

沈寒煙早在景芝露出那般哀慼神色時已經嚇著了,又被洛娉妍瞪了一眼,心下越發後悔自己嘴快。

這會子見景芝竟是哭了起來,一時著急也跟著淌起了眼淚,帶著哭腔勸道:“這怎麼能怪景芝姐姐呢?說不得侯爺很高興這世上有個人與他夫人那般相似,只是相見時難免感懷夫人早逝,故而不敢相見罷了。”

洛娉妍此時也趕緊勸慰道:“可不就是這話兒?依著我看芝姐姐該替夫人高興才是,若真如此,至少證明侯爺心裡一直惦念你母親不是嗎?”

洛娉妍說到這兒,見景芝神色有所鬆動,急忙再次補充道:“再說朝廷大事兒咱也不懂,咱也沒去過邊城,誰知道邊城是個什麼情形?或許就是離不開侯爺的威懾呢?”

四九二 不穩

洛娉妍與沈寒煙一番開導勸解,雖不知景芝聽進去了多少,但好歹止了淚,臉上重新有了笑容。

喚丫鬟打來溫水給景芝洗過臉,三人便一邊兒吃著果子,一邊兒說笑起來。

洛娉妍見景芝心情好起來,也跟著鬆了口氣,卻不知在自己三人退出屋子後,惠寧長公主讓錦鄉侯父子在自己下手落座,淡淡地詢問了幾句邊城的事兒,便問道:“這次回來能呆多久?”

說完惠寧長公主也不等錦鄉侯回答,便接著道:“依著我的意思,這麼些年他們兄妹也長大了,轉眼芝姐兒都該嫁人了,你就跟聖上說說,看能不能就留在京城。”

惠寧長公主原也只是習慣性勸導兩句,誰知話音剛落,錦鄉侯卻立時搖頭道:“怕是要讓岳母大人失望了。待蘊哥兒定完親小婿便要立時返回邊城。”

惠寧長公主聞言一愣,過往雖然每次提起這個話題,景馳都沒應承,但卻都只是沉默,像今日這般直言反對還是第一次!

別說惠寧長公主詫異,便是景蘊也猛地抬頭望向父親,錦鄉侯的心思,過往景蘊不懂,如今卻是多少明白一點兒,對父親的怨念也少了許多,但聽父親直言反駁外祖母,心裡還是極不痛快。

誰知倆人朝錦鄉侯看去,卻見錦鄉侯兩道墨黑的劍眉緊鎖在一起,緊抿著嘴唇,臉色極為難看。再一仔細看,連擱在膝蓋上的手,不知何時也捏成了拳頭,上面青筋跟跟冒起。

惠寧長公主下意識地與景蘊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出了凝重,惠寧長公主不由皺眉問道:“可是邊城有什麼變故?”說完想想又不對,自己先前才剛剛問過。

正欲再問,錦鄉侯卻是再次搖頭道:“如今小婿也說不好,總覺得東西兩邊兒都有些不對,但暫時還沒有具體發現,也就只得親自守在哪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