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帶來五百軍戶。至於董策,則是完全的白手起家,什麼都沒有,自然前景就很容易被人懷疑,而劉若宰一直也沒去磐石堡看過,對那裡更是沒什麼印象。

另外一個,白添福乃是九邊世代將門出身,關係人脈遠非董策可比,年歲也大些,經驗更豐富,更穩重。

一是年紀,二是底蘊,董策都不讓人信服。

事實上,無論在誰看來,都是白添福比董策有能耐,有力量的多。劉若宰能對董策如此,已經算是很照顧了,這一點,董策清楚,但是白添福卻並不知道。事實上,他對磐石堡那邊並沒有太大的關注。

眾人一路興趣,很快便是到了守備府。這府邸也是當初那座弘賜堡留下的不多的儲存完整的建築,經過這些時日的休整,早就給收拾的乾乾淨淨,裡外嶄新。

在守備府對面,便是一溜兒鐵匠鋪子,這些鋪子都是白添福的產業,也是他一個相當重要的經濟來源——每個月鋪子裡面打出來的精鐵都會送到磐石堡,然後換回大量的鮮魚和肉類禽類,而這些東西接著就會出現在白添福的店面裡。軍戶們只要是想吃肉的,就得付出相當高的價格,把剛剛發下來的不多軍餉都扔到裡面去。

其實這些軍餉來來回回,轉上幾圈,最後還是會回到白添福的手裡。

這也是九邊將官們常用的手段。

鐵匠鋪往東十來丈就是一連串的五間店面,其中也包括糧店——這裡的糧食價格幾乎比百里外的孤店要高上二成,也就是說,孤店四兩銀子不到一石的糧食,在這裡接近五兩。想不買也成,自己去孤店買吧!對於這個時代的百姓來說,根本能力把沉重的糧包運回來,就算有,來回一趟的費用也負擔不起。算下來,還不如干脆在堡中買划算。

白添福輕輕吁了一聲,抖了抖馬韁,胯下戰馬便是緩緩停下。

白添福身手矯健的從馬上一躍而下,把那猞猁從馬前一把抓了下來,那猞猁足有五六十斤重,在他手裡卻是輕飄飄的,忽然看不出有什麼分量。早就有下人迎了上來,白添福把那猞猁往他懷裡一扔,道:“把皮子給陳博送去,讓他緊著處理好了,這皮子不小,做個坎肩兒。猞猁肉是酸的,跟他說,賞了他了。”

那下人伸手一接,卻沒想到手中這般沉重,頓時蹬蹬蹬後退了幾步,周圍家丁們又是一陣鬨笑:“老爺好氣力。”

白添福哈哈大笑,那下人是他一個常用在身邊的隨從,也是熟了,便跟著湊趣兒道:“老爺是胳膊上能跑馬的人物,小的這一下接的可辛苦。”

“滾你的蛋吧。”白添福笑罵一句,抬腿作勢欲踢,那下人趕緊應了一聲,一哈腰抱著那猞猁的屍體便溜走了。

白添福口中的陳博,乃是他麾下的一位皮匠。但凡是駐守一方的九邊將官,手底下基本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皮匠,少則幾個,多了十幾個也是有的。蓋因這個年代,甚至一直到後世幾百年之後,皮匠都是一支軍隊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馬肚帶,馬鞍子,皮鞭,大車的皮套,士兵的皮扣,皮帶,皮甲,將官的皮靴……等等等等,不一而足,這些東西都要維修,有些還要不斷的製造才能及時供應,要用的皮匠的地方太多了。

這陳博世代都是皮匠,已經傳了幾百年了,手上的活計是極巧極妙的,而且尤其擅長製造皮草,而且他還是個很出色的裁縫。白添福打的野獸基本上都是交給他處置,他身上的這些皮靴子,皮大氅,皮帶,皮裘,坎肩馬甲,無一不是出自陳博之手。現下陳博都不接別的話兒了,只伺候著白添福,日子過得悠閒舒服。

白添福大步進了府中,家丁們則是各自下去安置。

這些打的獵物,便是誰打的就各自歸誰了,這可是難得的敞開了肚子吃肉的機會——要知道就算是以他們遠遠高出一般士兵的軍餉,一個月也未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