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二大爺的。”菜館廚子拎著炒勺往外轟人:“趕緊給錢滾蛋。”

如果不是下午還有考試,這幫廚子真有可能打起來。

同樣的情節先後在川菜館、湘菜館、朝鮮菜館、新疆菜館等許多菜館一一上演,最離奇的是過橋米線的小店門口,同樣站著幾個被轟出來的廚子。過橋米線的婆姨主廚操一口家鄉話,把幾個大男人好一頓罵。

那幾個廚子硬著脖子:“咱是男人,好男不和女鬥。”

這是文鬥,還有武鬥的。拉麵館大師傅抓團面站在大門口抻面,連抻二十幾手,衝被趕出來的廚子喊道:“再吹啊,再吹我用面勒死你們。”

被趕出來的廚子不服:“我能穿針。”

邊上走過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仰著小頭脆生生說話:“我也能。”

圍觀人群哈哈笑成一團。

小女孩以為大家不信她,拽著媽媽手說道:“給我證明,我能穿針。”

……

這天中午,歡樂無極限,白路看的哈哈大笑,跟張成龍說:“要是每天來這麼一次,一定很快樂。”

“你瘋了?一次一千多塊呢。”張成龍從經濟角度出發。

很快,中午過去,下午兩點,比試刀工。

這事兒簡單,一條巨長的案板,上面擺著二十個菜墩,大家排著隊上去切土豆絲,評委來回溜達,看架勢,看手勢,看氣度,是不是老廚子,只看動作就能看出來。然後看絲,過的給張合格的小條,去裁判席登記。沒過的直接打發走。

一千多廚子,二十人一撥,如果細分,好象要很長時間,其實速度很快,平均下來,每個人不到一分種,不到四個小時,全部搞定。

白路和張成龍上場時,有廚子指指點點,往好裡說是讚揚他倆真有思想,才畢業就想當廚王。往難聽裡說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張成龍有點兒憋屈,和白路小聲說:“你拖累了我。”

白路笑:“不會上去露一手?嚇死他們。”

他是玩笑話,卻沒想到張成龍的刀工確實牛。

二十名廚子一切切菜,刀擊菜板的聲音不絕於耳。張成龍在他身邊,下刀輕、穩、準,聲音很輕很輕,僅比大天堂的主廚大天的聲音略大一點兒。切出來的絲均勻、晶瑩,刀工果然不凡。

見過張成龍的刀工,說閒話的人就少了,不過總有高手存在,看他賣弄刀功,冷哼一聲表示不屑。

白路沒有賣弄,一個初選而已,不值當費那麼大勁,隨手拿起土豆,隨意放到菜板上,眼睛也不看,右手刀已經落下。整個動作連貫流暢,輕鬆灑意。

不過刻意控制速度,想和張成龍一起完工。

這時候,評委走過身邊,看他姿勢,看熟練程度,知道是老廚子,讓他停下,給張白條讓他過關。

白路剛把土豆切成片,任務已經完成。笑著離開比賽場地。心裡琢磨的是,大天怎麼沒來比賽?莫不是瞧不上這個廚王大賽?

不一會兒,張成龍拿著白條找他:“登記去。”

在登記的時候,服務人員說:“兩天後聽訊息,學校門口貼紅榜,或者打電話問。”

初選結束,白路回家,張成龍和他互留電話:“咱倆一定會進決賽。”

白路笑著說是。

一路回家無語,等他回到小王村路的時候,沙沙已經放學。打電話問過,知道和丁丁在家。白路直接去飯店,取下免戰牌,開門。檢查一遍廚房,去市場買菜,回來備菜,亂忙一陣。

因為回來的晚,快六點才開門。之前一直高掛免戰牌,讓別人誤會,以為晚上不營業。所以無人排隊,只有四個客人。而就這四個客人,也是因為住在附近,順路進來吃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