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看看他,居然沒發脾氣,轉身出來。

白路回去換衣服那裡,拿出疊錢跟服務員說:“往池子里加熱水,誰肯幹這個活,這些錢就是他的。”

幾個服務員互相看看,有個人抓起錢就往外面跑,另幾個人趕忙跟出去。

白路走到換衣室和洗浴大廳中間的玄關處站住,衝池子裡倆人笑笑。

高遠也是從那倆人笑笑,回來拿手機給何山青打電話:“人來了麼?叫進來幾個。”

在他放下電話沒多久,跑進來六個西裝男:“遠哥。”

高遠指著熱水池裡那倆人:“看住了,不許出來。”

洗浴大廳不止有熱水池,各種溫度的大小池子共有四個。高遠走進去看看,指著看起來最乾淨的冷水池,問大道士:“這個池子行麼?”

大道士看過四個池子。最大的是那倆人待著不肯出來的熱水池,其次是高溫池。大道士伸手試下水溫:“用這個。”轉身跟服務員說:“加冷水,加到二十五度。”

服務員有些猶豫,給剛才的池子加水有現金拿,被批評也認了,可是現在?隨便改變水溫是要犯錯的。

白路說:“聽話吧。看看那哥倆。”

那哥倆是被困在熱水池裡的兩位大仙,看到六個黑西裝圍著池子站成一圈,倆人發覺不對,站起來左右看,想報警、也是想試著出來,可是看到六個黑西裝的架勢……

現在是六月,外面熱,澡堂裡同樣熱,可這六個人硬是穿西裝進來這裡。肯定不是好來路。

他倆在猶豫,讓服務員也不知道怎麼辦好。

高遠突然罵道:“我草,老子就是想用會兒澡堂子,就這麼難?”

這是終於爆了,六個西裝男看眼高遠,注意力又放回澡堂子裡面倆人。

白路也是無奈,這都是什麼事兒?跟高遠說:“救人重要。”

如果憤怒能夠化成火苗,高遠現在的眼睛就能噴火。一一看過幾個不配合的人:“你們很好。”

他們在裡面耽誤時間,呆在大堂的桑那浴老闆覺察到不對。正好有服務員說要給熱水池加溫,說是裡面那幾個人讓的。

老闆不再猶豫,吩咐道:“他們怎麼說怎麼做。”

幾個服務員既拿了錢又得到老闆同意,那還客氣?熱水管轟轟直放。

何山青跟林子說聲:“我進去看看。”走進裡面。

看到他幾進來,白路說:“你出去跟那個豬頭老闆說,這個池子要降溫。”

何山青終於也紈絝了一次。走進來對著池子旁邊的兩名服務員就是幾大腳:“你們是死人麼?聽不懂漢語是不是?都給我等著。”再轉身出去通知桑那浴老闆。

老闆馬上同意,就差把這些人當佛供起來,完全是他們說什麼是什麼。

眼看桑那浴老闆服軟,四個文身小青年知道事情不對,想偷摸開溜。林子說:“全給我留下來。”

四個小青年撒腿想跑,可門外還有一幫人,大家裡外合圍,四個小青年全部被放倒在地。

警察就在邊上看著,大聲喊:“別打了。”沒人聽,黑西裝們是照揍不誤。

一般情況,開桑那浴都有人罩著。黑西裝們剛收拾過四個文身小青年,外面開過來輛大面包車,呼啦啦下來六個人,一下車就大喊:“我草,都幹嘛的?”

六個人全是黑背心加金鍊子,後面幾個人拿著報紙包起來的刀。

看見這六個人,桑那浴老闆差點沒罵出來,我先給你們打的電話,然後才報警,結果人家警察來半天了,你們剛到?

為首金鍊子是個脖子後面有好多道肉溝的禿子壯漢,露出的半邊膀子刺了個龍頭。這傢伙快速跑進店裡,這才發現有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