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就抽身離去。她知道,一旦他酒醒了,她便什麼也不是了……

細軟的是莖,柔軟的是葉,再往上是朵,這莖,這葉,這朵,隨著身體劇烈

的擺幅,一下一下地摩擦在掌心,她真覺得這莖葉朵在她掌心裡已經全部團作

一團了,分不清誰是誰!就像她和段瀟鳴,她已經分不出那個是他,那個是她

自己。

門外的風雨,依然猛烈,就像此時壓在她身上的這個男人一般,粗獷而奔放

,熱烈而澎湃,(毆~~~頂鍋蓋~~偶發現偶的用詞現在也越來越粗獷豪放了,

但其實偶本質上是CJ的。掩面淚奔),那一瞬的痛楚,讓她將牙關咬得幾乎那

齒骨都要碎了,她猛地一揪,恍然間可以聽見那一聲斷裂的脆響,那一朵還未

來得及盛放的曇花,扼死在了她掌心,這讓她覺得,彷彿是扼死了那個女人一

樣……心中有一剎那的酣暢淋漓……

如果,可以在這一刻,就這樣死了,她會覺得是莫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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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所有可以預料到的結局一樣,她抱著奇蹟出現的渴盼,甚至把希望寄託

在自己這張臉面上,希望他可以格外開恩,可是,在她看見他神志回覆清明後

看她的眼神中帶著的那種深切的鄙夷與厭惡痛醒來時睜開眼的那一瞬 看著她

的溫柔恬靜這巨大的反差時,她已經知道,世上不存在奇蹟,或者說,奇蹟不

存在她身上。

世人都說他殘忍地像野獸一樣。她本來不信的,可是,現在她信了,在他用

這樣的眼光將她凌遲與車裂千千萬萬次 的時候,她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做殘

忍。

他隨手拉過拋得老遠的被壓得皺亂不堪的衣袍一下子披上身,站起來冷眼掃

視一地被撞翻打破的花盆,看都不看她一眼,便大步踏了出去。

他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有跟她講。

這是不屑,或者,是厭棄。

她輕輕地胡亂抓住一件衣裳,扯過來蓋在身上,還沒來得及坐起來穿上,便

聽見外間傳來段瀟鳴暴怒的狂吼聲,那是他在責罵和質問奴才們,為何她會出

現在這裡……

是啊,為何她會來?這樣不知死活,不要臉面和尊嚴?為何?為何?!有誰

,可以給她這個答案?!

慕容桑兒靜靜地躺在地上,把自己的身子蜷起來,蜷縮成一團,靜靜地流淚

。那朵沒有來得及盛開怒放便被她扼下的花,猶自握在掌心,沁滿了她的手汗

,早已被揉成一團綠綠白白的辨不清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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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貴妃失寵,聖恩浩蕩,沒有將她怎麼樣,只不過,她從此再也沒有受

過皇帝召見。

宮裡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後宮沒有秘密,只在第二天,上上下下便知道

了她風雨之夜沒有詔命擅闖朝乾宮的事,那些從來沒有得過寵的女人們聚在一

起,一個個笑得好不得意,爭相啐道:“不過是靠著這張臉,讓皇上多看了兩

眼,就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也不去問問,這宮裡頭,誰有那個膽子敢到前殿去

,招皇上的不痛快!憑她?!我呸!沒賞她三尺白綾,那是便宜她了!……”

依舊是奼紫嫣紅開遍的御花園,依舊是人面桃花,可是,心變了,便什麼也

不是了。一陣一陣的譏誚聲從遠處的涼亭裡傳來,是宮妃們結伴來逛園子嗑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