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出工地,水瓏翻身上馬,朝南方奔去,期間對沐雪說:“去給方俊賢傳個話,說我請他一聚,讓他在登雲樓臺候著。”

沐雪隱約猜到她要做什麼,不由說:“瓏姐姐,縱火的事情還不能確定是方俊賢所為,這樣做是否有些意氣用事了?”

如果被人聽到她這樣對水瓏說話,還說水瓏意氣用事的話,一定會被嚇到。

水瓏嘴角輕勾,“不管是不是他所為,他和我本就不是一路人。現在我心情不好,尋他出氣又怎麼樣。”

這話,聽著怎麼好像有些孩子氣?

沐雪心思一轉,就明白了水瓏的意思。

這件事情不能確定是方俊賢所為,卻也不能確定不是方俊賢所為,是不是各佔一半。然而方俊賢和瓏姐姐本就是有恩怨,兩人的關係一直以來都很僵持,經過那次的對峙之後,更是明白的挑明瞭敵對的干係,既然如此那麼不管是與不是,當方俊賢就是了即可。

若是蒙對了,那麼報復更理所當然,若是蒙錯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對自己這邊毫無損失。

“好的,我這就去。”沐雪想明白了後,聽話的朝尚書府那邊趕去。

天清日白,風吹紅緞,花開明豔。

一陣浩浩蕩蕩的兵馬聲音響起,打亂了祁陽城街道的平靜。

百姓們驚詫朝聲源處看去,就見一隊佩劍持弓計程車兵整齊的走來,在他們前頭騎馬的是水瓏和白千樺兩人。

“這白家姐弟又要做什麼?”

“白水瓏明天不是就要成親了嗎?竟然還在外面拋頭露面?”

“怕是又有好戲看了!”

在百姓們議論紛紛中,水瓏眉目一掃,朝不遠處的登雲樓臺看了眼,舒眉輕笑,笑容染著寒意。

一旁的白千樺看到她這表情,不由打了個顫,小聲說:“姐,你別不高興。誰惹了你,我幫你教訓他(她),明天就是你成親的日子了,可要開開心心的啊!”

水瓏聞聲,側頭看著身邊健碩少年,瞧見他神色中明顯的關切,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說:“不讓你跟來非要跟來,等著回去被軍罰吧。”

白千樺哈哈笑著說:“姐有事,做弟弟的怎麼能不來助威。何況,明天就是姐的成親日子,雖不能大赦天下,卻也能赦了我這個小小罪吧。”

水瓏摸著他頭的手化為了拍,挑著眉,眼底含笑的瞥了他一眼。

白千樺表情呆愣了一瞬,一會雙眼恢復清明瞭,又緊緊盯著水瓏看,神色迷惑詫異。

“怎麼了?”水瓏問。

白千樺驚疑不定的說:“姐,我發現你好像變漂亮了。欸……好像真的變漂亮了,肌膚白了些,那個眉心那處,以前看著還以為姐你天生印堂發黑,現在看著卻不似了,倒像是書冊上說的硃砂痣。”說著說著,他就哈哈笑了起來,自顧自笑得歡快,“不過書上說硃砂痣不是該紅色的嗎,到了姐這裡倒變成了暗色,哈哈!姐果然是與眾不同啊!”

水瓏一腳踹了他股下駿馬。

黑馬長吟一聲,超前猛奔。在上面笑得正樂的白千樺哪裡想到這一出,一時不查就從馬屁掉落下來,幸好反應敏捷的一個翻滾,免了受傷卻也丟了臉。

“嗷嗚~姐,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白千樺灰頭土臉的看著前面騎馬的水瓏。

水瓏朝他眯眼一笑,“踹的不是你,還嫌我不夠溫柔?”

白千樺連忙賠笑臉,看著她騎馬很快就超過了自己很多,只能跟後面計程車兵一樣的步行,快步的跟上去,雙眼看著水瓏馬上的側影,腦海裡又想起剛剛那一瞬間的驚豔。

那種令人心臟瞬間漏了一拍子,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的勾魂攝魄,怎麼會出現姐的身上呢。

“記得是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