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幾把力氣,也扶他不動,便收回了手:“你快起來!有什麼事,起來再說!”

小童子抹了把眼淚,站起:“公子昨兒夜裡發了燒,我去求花媽媽找個郎中給公子瞧瞧。她卻說這樣的小病,躺躺便好,用不著請郎中來看。我在她房外跪求,她卻只嫌吵鬧,讓人架開了我!我跑了一夜,穗城裡郎中的心腸個個比鐵石還硬,見我身無分文,任憑我怎樣跪地懇求,也不肯來看診!”

頓了頓,小童子握成拳狀的手鬆了松,面上的忿恨瞬間轉成憂色:“公子自小錦衣玉食養尊處優,身子嬌貴,現下已有一日水米未進,再這樣下去,我怕他熬不住!”抬眼望著她的雙眸中,又泛起水霧,膝蓋微微彎曲,似又要跪下:“柳公子,我知道你是我家公子的……我求求你,請個郎中給他看看!”

她眼明手快地一把扶住,從錢袋裡摸出一錠銀子塞到小童子手裡,“你拿著,馬上找穗城最好的郎中來!”

“謝謝柳公子!謝謝柳公子!”小童子感恩戴德地接下銀子,彎腰朝她拜了兩拜,就疾跑出了房門。

郎中來去匆匆,說是無大礙,只開了副退熱的藥,留下罐藥膏。她看著小童子為鳳十七擦藥,終於找到了他發熱的原因。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015 壓不住火

當然不是思她思出的相思病,而是鳳十七雙腿上新添的抓痕!難怪剛才花媽媽攔著她上樓,她是付了包月銀子包下鳳十七的客人,鳳十七現下這般模樣,如同正要交付買主的貨物殘破缺損,花媽媽作為賣主自然是交代不過去的!可是……鳳十七此刻不是正當紅?花媽媽何故要如此?

柳青青百思不解,便問小童子:“你知道花媽媽為何要處罰你家公子嗎?”

小童子正替抹完藥膏的鳳十七整理衣衫,沒抬頭:“我是前兒夜裡才打聽到公子的去處,尋到了這兒。剛來就聽說公子受了罰,我問了公子緣由,公子不肯說。我是後來悄悄問了花媽媽身旁伺候茶水的小翠姐姐才知道的,是有一個客人點名要公子陪酒,公子說柳公子既已付了包月銀子,這個月,他就是柳公子的人。任憑花媽媽好言相勸威逼恐嚇,公子就是不從,這才惹怒了花媽媽,受了罰!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把公子傷成這樣!”

這麼短時間內,連受兩次這樣的酷刑,也當真夠他受的!罷了!罷了!既管了,那就管到底吧!

她重重地撥出一口氣,對小童子道:“你去把花媽媽叫來!”

小童子給鳳十七蓋上錦被,雖不知她叫花媽媽來為何,還是乖順地點了點頭,叫人去了。

柳青青徑自倒了杯茶,坐在外屋椅子上等,不一會兒就見花媽媽進了門,臉上便攢出笑,先喚了一聲:“花媽媽!”

花媽媽見柳青青面上和順,笑著應了聲:“寨主!”

柳青青往裡屋指了指,語氣略有些不悅:“這人你給我弄成這樣,這一晚上,我可不能受用了!”

“哎呦!”花媽媽賠著笑,靠了過來:“怪我!怪我!那天我受了客人的一些閒氣,小鳳頂撞了我幾句,我這一時沒壓住火,就……”頓了頓,在試探性地問道:“要不,我現在就去後院挑兩個知情識趣的給您送過來?”

“不用了!”柳青青抿了口茶水,虛瞥了花媽媽一眼,“我這人吧,就是有個怪脾氣,但凡哪口吃順嘴了,就不想換,一年半載的天天吃都不嫌膩!”

語畢,她從腰上拽下錢袋,放在手裡掂了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