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個‘忍’字,不是不想反抗,不是不想回擊。因為不值得,不值得為了逞一時之快,不計後果、玉石俱焚地拼上自己往後的人生!

她要做的,是好好保全這條命,尋得解開噬心蠱之法,然後離開地宮,離開雲國,離這個叫白玉熙的人遠遠的,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珍惜這來之不易的重生!

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忿,待面上的怒色褪去,她踩著平穩的步伐,進入三等暗人的訓練密室。本想著不動聲色的走到那放兵器的架子前,順下一把稱手的劍,卻忘了時時警醒是暗人們必備的,一下子把室內這幾十個人的注意力全都引了過來。

自然不需要和這些人打招呼,暗人之間,今日是友,明日便有可能是敵,真生出幾分親近來,他日對峙,心中念情,手下失了準頭,到時候送出去的可就是自己的命。所以,非友非敵便是平日裡暗人之間相處的最好關係。

她的目光平靜地越過眾人,落往那武器架子上,腳步也跟著過去,把注意力全都用在了挑選兵器上。

“用這把吧!”

一把閃著寒光的劍忽然進入她的視線。

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順著握劍的手看了上去。是個白白淨淨的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

少年似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面色微微發紅,把手上拿著的劍又往她面前推進了些:“聽說你慣常使的是無塵劍!這把是這裡最利的劍了!”

一聽最利,她便接了過來,隨手用劍在虛空中幻化出幾個弧度,覺得還算稱手,便淡淡地到了聲謝。

少年一聽她道謝,一雙眼彎成了月牙狀,露出皓白的牙,笑容很是純真。

這樣純真的笑容,自然沒有卸下的她的防備。三等!不知要踏過多少同伴的屍首才能爬到的位置,如若真的純真,豈能還留得命在。

“小九,別看人家長得漂亮,就忘了人家是一等的高手,你即便和人家親近,他日對峙之時,人家手下也不會留半分情!”

這時,一個嘲諷的男聲從不遠處瞟了過來。

這人說的倒是實話!

她不想爭辯,冷冷地掃了說話的人一眼,便越過那個被喚做小九的少年,尋了個尚算無人的角落,練起劍來。當然沒有使出任何劍招,劍招是保命的根本,若是平日裡讓這些人看慣了,對峙之時,豈非給自己增甜麻煩。此時不過是活絡下筋骨,以便應付接下來的訓練。

一套基本動作下來,身上覆上一層薄汗,筋骨算是活動開了,密室的門也跟著被推開了,她收劍立定,目光下垂。

這暗人雖然分等級,但這各位教習師傅,倒是有教無類,供各個等級的暗人所共享。她前世裡從末等熬到一等,哪個教習師傅手裡沒吃過苦頭,那一張張臉,不用看,光憑那聲音就能對上號。

四周響起了竊竊之聲,她倒是沒在意,低頭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等著來人發話。

奇怪的是,等她從頭到尾理了一遍自己儀容,來人也沒說得半句話,這倒是稀奇,她不由得起了好奇心,便抬起頭看了過去。

居然……是個熟人!

她心裡立時湧上不祥之感,警惕地看著立在密室中央,一下一下,悠然地擼著自個兒那白得發亮的鬍鬚的孫老頭。

顯然其他暗人沒有她這般的耐心,忍不住發了話:“孫神醫,這次你又是來給我們喂什麼藥的?”

孫老頭停了動作,挑了挑眉,有些不悅:“你這個後生,說什麼喂藥?我有那閒工夫給人喂藥嗎?要不是你家殿下吩咐的,我堂堂一個神醫會配這些見不得人的藥?”

一句見不得人,讓一室的人的心都跟著一抖。

她下意識地就想到了那浸泡藥人的毒藥,但觀周遭之人那各異的神色,便又覺得自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