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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的並令我長時間陷入沉思的一張古代繪畫複製品中(後來,村莊的圖書管理員從我背後發現了它,併發出令人窒息的尖叫聲,然後他拿去了並將它藏在墳墓似的密封的老闆的私人保險櫃裡),孤獨、有創造性而且擁有神力的阿託姆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儘管大多數將死的人身上的脊柱不會讓他們馬上死去,儘管他們知道這是容易死去的方法(在我的一生中,曾經看到過一對中國雙胞胎兄弟,他們是路過肯特的巡遊雜技團的雜技演員,當他們穿著很暴露的淺黃色特技服裝進行空中飛人表演時,他們的技藝似有神力,堪稱完美,兩個人就像是兩個八分音符一樣陶醉在空中飛舞。到了深夜,在每次表演之後,在外面的人們能夠聽到馬戲團的人給打了麻醉藥的大象沖洗的聲音,而在座位的暗處,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觀眾偷偷地看到了兩個人在燈光昏暗的帳篷裡沉思冥想,可能在所有肯特人當中,他是唯一知道這兩個東方人在聚精會神地、不知不覺地敬拜阿託姆神。)
致瑪格麗特:我親愛的女王,昨天和今天早上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寫學術論文,我開始悲傷地想起了馬洛維的死和我們之間的遙遠距離,我決定下午把工作放到一邊,去我的開羅散散心。
我的開羅,它仍然奇怪地影響著我,今天也不例外。宗教錯誤教育的殘餘控制著人的大腦,或者只是無聲的迷信紮根於我們的制度。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我走在開羅的大街上拿出食物和身上僅存的一些錢分給了那些極度絕望的人們。希望你,我的女王,已經同意我這樣做了。也許我是為你才這麼做的。
我看見了女人,那些熬成褐色的甜品,長長的睫毛下是暗紅色眼睛。一些人戴著面紗,這樣可以隨意轉換視角而不被別人發現,她們總是眼睛向下或者向小巷裡掃視。其他人沒有戴面紗,這樣就可以在強烈的陽光下以及棕櫚樹葉的影子裡看到她們的臉;其中一個女人從陰涼處迅速移動到陽光下,突然之間我的眼睛跟我自己開了一個玩笑:我原認為她戴著面紗,原來從她的前額到衣領都是複雜的文身圖案或是塗抹了指甲花紅,隨著她臉部的每一個動作,都好像是一個若隱若現的眼鏡蛇在向我眨眼。但事實上並非如此,那一瞬間只是光的作用:當她走到陽光下的時候,我發現了她的胎記——沒有眼鏡蛇、沒有暗影,那只是她臉上的一條紫色斑紋,而且斑紋複雜得難以看出是什麼特殊的形狀,也讓我難以說出這是另類的美。她用傲慢又得意的眼神看著我。
在她的左邊,我看到那些孩子中有一個是被阿託姆、耶和華、耶穌、安拉和偉大的佈景師派來的。讓人心碎的是,他的貧窮使他未長成的小臉蛋被一雙大眼睛佔據了。
我把他叫到身邊並幾乎掏空身上的口袋,把錢一張一張地放在他的手心兒裡,他一直在盯著我。看來,他雖年輕,但仍可以擁有信仰,肯定有人會關心愛護他,並要求他永不放棄信仰。
我散步於遊人不常光顧的地方,那裡潛藏著引人入勝的奇異之物。一些人迅速從窮人變成了表演者,使他們難以歸類。當然我會拿錢給有角膜白斑的縱慾者旁邊的那位抱著盲童的盲人母親,也會施捨給腳趾併攏的腳蹼男孩,但要是全身文成蜘蛛網的人,就好像他自己是被困的蒼蠅?要是長著突出骨節和油滑四肢的人呢?而且他的膝蓋可以很舒服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又如何呢?
無論在什麼地方,年輕人總是憤世嫉俗的,直到我想知道我是否能夠完全理解人的面部表情,肯定有我不理解的地方,因為沒有人能被一棵大樹和一朵雲彩所激怒,它總是用熱情擁抱憤怒的朋友。
走在狹窄的街道上,就像運河橫穿高大的黃色建築,我只能走在牆邊,以便能夠讓頭頂盤子的赤腳送菜男孩透過。當我與他們擦身而過的時候,盛著麵包、水果和雞腿的盤子正好在我鼻子的高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