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移動。

“若小姐方才一舞,可說是奔放豪邁,惹火動人!”她此言明褒暗貶,引得那些聽得出滋味的掩嘴輕笑。

坐在包廂裡的荷花又豈能聽不出其中意思,卻不能發作,只得面無表情,強裝鎮定。不論如何,她方才大膽的舉動,足讓人記憶深刻。

呂纖致朝向昭雲的方向,輕輕點頭。

昭雲會意,輕撫瑤琴。

錚——的一聲,琴聲響起。

卻是與方才荷花表演時的靡靡之音大為不同。

昭雲的琴聲是乾淨的冷冽的,讓人一聽心境豁然開朗,精神為之一振。

呂纖致不禁莞爾一笑,她對昭雲的實力向來有信心,只是,沒想到這一次又叫她吃了一驚。

就連以樂器見長的岑若雪都不禁為之側目。

“豪放事見識多了,未必是好的。”呂纖致繼續說道,“美人的美,也不都是因為穿著暴露而美。也並非因為美人的二八年華而美。

美人的美,若美在皮美在肉,待時光流逝,韶華老去,終究容顏凋殘。

美人的美,究竟是美在何處呢?”她語帶質問,將問題拋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剛才還在竊竊私語的人們都默不作聲,思索著呂纖致提出的這個問題。

是啊,究竟何為美人,又以何為美呢?

與此同時,琴聲和緩,如同溪流如海,與呂纖致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配合滴水不漏。

本來呂纖致的聲音就極其柔美,再和著琴聲更是讓人如同漫步於鳥語花香的鄉間小路,愜意舒適。

將荷花方才好不容易撩起的那股慾望盡數壓了下去,人群漸漸恢復了平靜。

呂纖致邊說話,手上的筆一刻不停,在屏風之上描描畫畫。

她先是描繪出一個婀娜的美人輪廓,眼耳口鼻描繪精細。

甚至就連美人所著衫裙的花邊都畫的一絲不苟。

工筆畫最是考驗畫工與耐心。更是要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作畫方為最佳。像呂纖致這般當著千萬人的面,且畫的又極為快速的,可說是前無古人。

再加上,她腦子裡構圖,手上畫,嘴上還得說,更加難上加難。

很快,一副美人圖畫好了。

呂纖致閃身,讓大家看的清楚。

畫上美人斂眉凝神,面帶羞赧,楚楚可憐。

“美人的美美在眉目,姿態,美在那一舉手一投足間的醉人風姿。

可若你不憐她,不愛她,她便會一夕之間光彩盡散,這世間又會多一醜婦。”

眾人都被呂纖致逗笑了,笑過之後,又都默不作聲。

無可否認,呂纖致說的是對的。

呂纖致蘸了顏料,又在美人圖的基礎上描描畫畫。

“美人若是恃美行兇,盡情撩人,那她就是不折不扣的美女蛇!

甲之熊掌乙之砒霜,美人再美,也莫要做那遭人唾棄的美女蛇才好!”

小皇帝聽到這兒,忍不住暗笑。這呂纖致身上既有大家閨秀的格調,又有小女人的嬌蠻。當真可愛。

她看似不找邊際的沒話找話,其實句句都刺中了荷花的心。暗諷她是勾人的狐狸精。

隨著她畫筆婉轉,一個血盆大口的美女蛇誕生了。

昭雲一邊撫琴,一邊輕笑。她沒想到呂纖致竟會用自己獨特的方式給了荷花重重一擊。

包廂裡的荷花已是面色鐵青,粉拳緊攥,指甲都捏到了肉裡。她恨死呂纖致端著那不可一世的小姐架子在臺上對她的所作所為大加批評。

她憑什麼?

單憑是她是呂纖致,是呂丞相的孫女?

荷花恨意滿滿,目光似火,利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