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誇獎?明明他才是和父母關係最親密的孩子,可每每憑藉工作,大哥總是要壓他一頭。

邵玉帛這輩子最痛快的兩次,一次是宣讀遺囑看到邵干戈不敢相信眼神時,第二次,就是趙韋伯答應放棄大房來做他助力的一瞬間。此生從未有過的成就感凝聚成滔天巨浪,邵玉帛感覺自己越來越像是一個父親那樣的無所不能的強者了。

他給了趙韋伯新酒店三分之一的技術乾股,這是邵老爺子生前就動工建造好的度假酒店,只是沒來得及在他去世前開業。邵家第一次涉足酒店業,自然為此投入了大筆的資金和精力,只要做的足夠好,現如今酒店能創造的效益遠比餐廳要多得多。

有野心的邵玉帛和有技術的趙韋伯一拍即合。成為酒店的股東之一後,趙韋伯對新產業也開始異常地上心,他將自己的這些徒弟安排到邵玉帛手上的各大餐廳中,希望能借他們的技術在邵老爺子去後再一次打響邵家美食的招牌。

然而炒作伊始,他們就嗅到了不對的滋味。

趙韋伯帶來的那些招牌大菜,遠遠不像他們所想的那樣具備誘惑。

邵家老宅的氛圍一日比一日沉寂,邵玉帛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到底怎麼回事?你爸去打點了那麼久,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廖和英態度並不如前些天乖張,她低聲道:“我爸早就去走關係了,之前都還好好的,就是最近……說是嚴家不知道為什麼出來管閒事了。”

“嚴家?”邵玉帛愣了一下,“嚴頤?”

“嗯。”廖和英顯然也是清楚邵父一家和嚴家的關係的。

“媽的!那個婊|子!”邵玉帛怒極,起身狠狠地踹了一腳桌腿,茶几在地板上發出短促尖銳的刮擦聲,聽得他更加心煩,直接抬手將桌面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

廖和英已經習慣丈夫的發洩方式,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另一個地方:“我聽我爸說老飯店那幾個很火爆的菜都是邵衍弄的。大哥他們家怎麼回事?邵衍以前跟爸學過手藝的時候沒聽說比咱們文清強到哪去啊。”

邵玉帛沒有說話,他木然地盯著地面上的那一攤亂七八糟的雜物,腦筋轉地飛快。接掌邵家那麼久了,他直到今天今天也沒能找到父親說的那本只傳繼承人的菜譜究竟在哪裡,東西一天不到手上,他就一天寢食難安。大哥一家出乎預料的狀況戳到了他最痛的一處,現在的他心慌意亂,滿腦子都是奇怪且混亂的臆想,沉默了許久之後,他才猛然起身朝外走去。

“你去哪?!”廖和英嚇了一跳。

邵玉帛理都沒理她,轉了個彎就不見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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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風暴的話題人物邵衍卻並未受到這場口舌戰的影響,他對現代社會的瞭解到底不如土生土長的新時代少年深厚——他還沒學會上網,部分的簡體字還是看不懂,一張報紙他磕磕巴巴念出一半幾乎就到了極限。外頭人的議論他更是半點不知,現在把他困住的,是一些新的麻煩。

邵父幫他向學校請了半個月的假,校領導面對邵家原本就氣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看到醫院證明也給批了,這些天邵衍便穿著一身他不習慣的白大褂,在後廚可勁兒地收徒弟。

邵衍特別喜歡收徒弟,以往在御膳監的時候就收了十好幾個,特別聰明些的就提拔到身邊伺候衣食起居。反正這一身技藝都是老天賜的,他並沒有為此付出多少心血和努力,碰上心性好的他也願意出手提拔一把,這輩子他幹了不少陰損事,改人命數就權當做給自己和身邊的人積陰德。

可收徒弟也不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的,把一個死腦筋的笨鳥調|教出來,總需要花費他大量的耐心和精力。

邵總管最缺的就是耐心了,幾個餐廳的代理大廚被他罵哭了好幾回,田方笠更是一看到他就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