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堅持到最後的一百三十四位勇士被俘了。

鬼子在這裡挖了一個活埋人的大坑,逼問騎兵團領導的去向。行署保衛營的四十七個戰士跳進坑裡,沒有一句回答。鬼子拷打著他們,要他們說出自己的名字和身份,男青年被火燒死,女青年被開水燙死:而敵人得到的,除了歌聲,就是罵聲。

在霍莊,一百三十多位軍官戰士和幹校學員全部被殺害,這些烈士大多沒有留下自己的姓名,但是,他們用自己年輕的生命,在抗戰史上留下了悲壯的一頁一一霍莊慘案。

當突圍人員向西轉移時,是包圍圈裡的人們奮力向東突擊才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也正是由於他們寧死不屈、堅守秘密,才使敵人無從判斷總部領導的去向。從更重要的意義上說,包圍圈裡的烈士是用自己的生命,為上級軍官和弟兄們們的脫險創造了條件。

1938年11月10日下午6點,騎兵團繼續向西突圍。

負責實施第二層封鎖的是日軍機動部隊。

公路上有鬼子的坦克和汽車,在其他地方則是騎兵隊和腳踏車隊,敵人在外圈來回遊動,遇到突圍出來的騎兵團就進行攔截、追殺。為避開坦克裝甲車輛,騎兵團沒有走大道,而是選擇道溝比較多的地方迂迴前進。

鬼子為搞“囚籠政策”,挖了不少封鎖溝。這些東西被人反覆破壞,結果就形成了一些深淺不一的溝壑,坦克車輛開不過來,戰馬卻過得去。

沿途經過白勺地方顯然發生過戰鬥,隨處可以見到一攤一攤的血跡和遇難者的遺體。大部分烈士的衣服都是被解開的。在當時,從騎兵團的軍服上判別不出陣亡者的身份,敵人要靠檢查身上有沒有攜帶鋼筆或者檔案之類的物品,才能確認死者是軍官還是士兵。

劉春雷和劉金魁被臨時抽調擔任斥候任務。經過先前的苦戰,斥候騎兵已損失殆盡,他倆又幹起了老本行。進行越前搜尋的時候,除了判斷周圍槍聲的疏密情況,還要觀察四周有沒有日軍屍體。如果沒有,說明敵人已經打掃過戰場,走遠了;如果有,則說明日軍後續部隊有可能馬上會到,要提高警惕。

在路邊,大劉看見兩具騎兵團戰士的遺體,前面的一個倒臥在地上,左手抓著一頂日軍軍帽,右手血肉模糊,顯然是和敵人肉搏後犧牲的。後面的一個手裡攥著一把刺刀,身後拖著長長的血跡,至死都保持著想要爬行上前去援助戰友的姿態。

劉春雷忽然認出後面的那位烈士,竟然是騎兵團的”逃兵”,曾經想拉他一起去做買賣的同鄉崔秉志!從軍服標誌上看,他已參加了新七旅。

崔秉志終於沒有留在家裡苟且偷生,最終還是英勇地犧牲在了抗日的戰場上。

走到大辛莊附近,斥候騎兵又遇到了二十多個新七旅的戰士,他們是特務團的後衛部隊,完威阻擊任務後被打散了。據他們說,這裡是敵人的第二道封鎖線,前面有鬼子騎兵擋路,過不去。

劉春雷向上司彙報了這個情況。當時有人提出,部隊在原地隱蔽兩三個小時,等天黑了再找機會過封鎖線,但團參謀長表示反對。他說這裡離包圍圈的核心太近,敵人隨時有可能再追上來。現在的關鍵是行動要快,即使是白天也要硬闖過去。

“突破的任務就交給騎兵一營,讓我們的騎兵去對付鬼子的騎兵。”

曾玉風團長到前沿觀察地形,選擇了一片兩側有道溝的開闊地作為戰場。

他命令騎兵團在開闊地前端列好戰鬥隊形,軍刀出鞘、戰旗飄揚,擺出準備列隊衝殺的姿態。同時又把全團的十二挺機槍和特務團的步兵部埋伏在兩側的道溝裡,等待命令。

騎兵團只有輕機槍,而且騎兵乘馬射擊的時候是沒有副射手的,可現在,團長給每挺機槍都配了兩個助手。他的命令是:“戰鬥沒結束,機槍不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