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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在眼眶不停打轉,不知多努力,她才忍住沒有落下。

她垂眸看著不甜,眼底是一片溫柔。她滾了滾喉嚨,略微有些崩潰。她近日來偽裝的所有堅強,被不甜蹙著的眉心全數擊潰。

“齊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不甜給你,我甚至沒問過你的意願。你這幾個月,一定過得很累吧。對不起……我不是個好姐姐,過去的十幾年,我一直不敢接納你。不是我狠心,我也害怕。承認了你,就等同於承認了父親曾犯下的所有錯。”

“你知道嗎,每當午夜夢迴,我總會問自己,你到底哪裡做錯了……你明明什麼都沒做啊。是我。都是我!把所有的仇恨強加於你的身上。”

齊燦燦眸中閃著微光,直直地望著齊悅。

“我太自私了,我不僅對你不好,還利用你。齊悅,假如我們逃出去了,你答應我,一定不要原諒我,好不好?”

千萬別原諒她,她有罪。

齊悅吸了吸鼻子,傻乎乎地咧嘴一笑。

“姐姐,你說什麼傻話呢。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你和不甜是我唯一的親人,如果換做你,你也會奮不顧身的保護我的。你不願承認,可我看得出來,你是疼我的呀。你獨自在唐家受苦,卻沒虧待過我半分。我的書包,我的文具,我的學費,都是姐姐給的呀。”

“我不會原諒姐姐,下半生,我會死死地纏著你。不論發生什麼,我都不要和你分開了。”

齊悅抬手指著齊燦燦胸口的位置。

“我要你補償從前不願分給我的一席之地。”

她們相視不再言語,笑著笑著,便哭了出來。不甜依在齊燦燦的胸口,竟然漸漸舒展了眉心,不甜再小,她也明白,她是齊燦燦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這並不算冰釋前嫌,她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本就是共存共亡。齊悅甚至感謝這次的災難,她深刻地明白了自己在齊燦燦心中的地位,這樣就足夠了。她早就說過,她是為了齊燦燦而活的。

由著山路險峻,車子開不了太遠,行駛了約一小時後,幾乎是窮途末路,胡章林不得不把她們扯下車。

齊燦燦暗自數了一下人數,大致三輛車中有近二十個人。趁亂逃跑的機率幾乎為零,先不說她們力氣沒他們大,主要是身上還帶著傷。先前匕首刺入的這條腿,走路明顯有些跛。

胡章林似乎在規劃路線,一行人在茂密的林中歇了下來。

他分別給齊燦燦和齊悅遞了塊乾麵包,但沒人伸手接。

胡章林擰著臉哼唧了兩聲,抬手掐住了齊燦燦的下巴。

“怕有毒啊?”

齊燦燦蹙眉不語,瞪著他的眼中充斥著不屑。

“你們現在還不能死。”

他撕開了一袋麵包,開口咬了一小塊。麵包上還帶著他的唾液,隨即他喚來了幾個男人,不由分說地強行扒開了她們的嘴,粗暴地將麵包塞入了她們的口中。

“別給老子鬧絕食,想裝可憐?抱歉,這裡沒人會同情你們。”

他也不管她們厭惡的神情,緊挨著她們盤腿坐了下來。

他調笑著看向齊悅,饒有興致地問道。

“臭婊子,我問你,你是怎麼勾搭上唐氏財團二少的?”

其實不用他問,明眼人都看得出齊悅背後有人。不然一個新人,怎麼會得到那麼多他人望眼欲穿的資源。

齊悅當然不會搭理他,甚至與他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反胃。

胡章林也不惱,伸手掐了掐她的臉頰。

“想來你技術一定不錯,有機會老子真想親自嚐嚐。絕對不比唐紀徵差,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話落是一片猥瑣地鬨笑聲。

齊燦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