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秋澍轉過頭來,默默看著她,想找回廢墟里的一磚一瓦。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一意孤行建起的那個世界,其根基只不過是一片虛無的回憶。

時鐘繼續走著,對於虛無來說,這並不算什麼。他望向範澄扉拿出來的東西,照片裡缺了門牙的費澈笑得格外燦爛。

世上的事分成兩種。有些事,不管進展有多緩慢,總還是有進展的,比如終會到站的公交車。

還有些事,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即使再給你無限的時間,結果都一樣。

比如費秋澍再無可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

比如一直在等待的費澈,終究還是無法等到門牙長出的那一天。

“我都說了,兩個蛋糕,我們兩個人吃不掉的。”

吊燈晃了一下。

周凜收起桌上的照片,眼神漫不經心地掃過石正轅。表情沉在陰影裡,看不真切。

他最討厭這種脆弱的中文系男人了——整天嘰嘰歪歪,自以為看透了整個世界。覺得全世界就他最失意。

不就是比誰慘嗎?不出聲,不代表沒有,只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