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得心臟病啦!”梅杜卡瞪大眼睛,差點把嘴邊的煙又掉在地上,“你這種日曬雨淋都不會感冒,和一群流感病人混在一起照樣百病不侵,活蹦亂跳的人,你——有心臟病?”

鴉看他大驚小怪的,清清嗓子:“咳咳,不是我。”

梅杜卡臉色一僵,盯著鴉看了半天,忽然爆發轟雷似的大笑:“哎呀呀呀,林威!小烏鴉這次又認真了!你說幾天後會被拒絕啊?!物件還是個有精神病,哦不,是心臟病的!”

鴉生氣地朝梅杜卡瞪了眼,懶得跟他貧嘴。

月上宮街不但有白爺的畫廊,有碎的地下實驗室,林威一年前也在街角買了套房子。雙層複式,按照他的品味,裝潢得像冷兵器博物館,不管走到房間哪個角落,隨時都可以取得兵器。整體的現代感,本來也是不錯的格調,但是他在客廳邊上放了架白色的三角鋼琴,詭異得時常讓鴉等人覺得,裡面藏了拋棄林威的男人的屍體。

梅杜卡外面招惹了太多女人,最近搞上黑社會老大的馬子,一搞還是三四五六個,鬧得蓮芝城最大的兩個黑社會幫派要他人頭。最近這幾天,他只好灰溜溜地乖乖躲在林威家養肉,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林威習慣了。

但是,鴉也跟著天天混在他家吃喝懶做,這就稀奇了,雖說是躲避S小姐的追殺,可是林威和梅杜卡都覺得這事令有蹊蹺。

感情的事,梅杜卡是高手中的高手,只要一看鴉這幾天的狀態,就知道這多情卻純情的傢伙又想跟女人表白了。

他本來坐在客廳中央喝啤酒,這會兒懶懶地爬起來,故意到鴉躺著的沙發旁,扶著沙發扶手又一屁股倒了下去。

“唉,煙也不抽,酒也不喝,你一年到頭要對幾十個女人表白,然後被拒絕幾十次的男人,這次,好像是玩真的?”梅杜卡嚼舌嚷嚷,眼睛瞥著鴉臉上的神色,明裡暗裡早已把鴉的心思摸了個透徹。

鴉卻傻傻地嘀咕了一聲:“我覺得,我每次都是認真的。”

“有人可以一年認真地愛上幾十個女人,而且都是在認識了幾天甚至幾個小時的情況下?”梅杜卡大大咧咧笑了笑,“那你比我這個情聖還情聖了!”

“……”鴉努了努嘴,答不上。

至今為止,他甚至連那些女人的臉都記不起來了,或許,在梅杜卡眼裡這不叫“愛上”,但他認為當時他是用了真心,被拒絕時也很難過。

梅杜卡喝上第二罐啤酒,又問:“呵呵,表白了嗎?”

“還沒……”

“哦。”對於鴉承認了自己有暗戀物件,梅杜卡見多不怪,反應比一開始淡定許多。他搖晃著啤酒罐頭,輕描淡寫地問,“打算去表白?要不要參謀啊?”

“不……”鴉回應的聲音很輕,像是自己也不確定。

林威的聲音從廚房裡冒出來:“你那幾招,只能對付水性楊花的女人。”

“哈哈,難道你來當軍師?就你這下面吞了不知道多少男人的精…液,還一天到晚被男人甩的傢伙?”

梅杜卡話音還沒落,林威已經出現在廚房門口,手裡晃著把戰俘刀,寒光刺眼:“看來你下面的菊花很欠揍。”

“咳咳!鴉。”梅杜卡趕緊避開林威慵懶中卻迸射出殺氣的眼神,把臉轉向比較溫馴的烏鴉,“你每次表白都被拒絕,那是因為缺乏戰術性!你一見傾心,二見深情,三見就要人家替你生孩子,那些女人不甩你個耳光是給你面子。女人嘛,你要給她足夠的時間瞭解你的魅力!”

鴉眉頭深鎖,認真思考了一番:“如果不是女人呢?”

“啊?”

“如果……我向一個男人表白,我是認真的,真心想對他好的,我會把全部的人生都交給他,把命交給他……這樣,他會拒絕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