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富氏一派才顯露意圖,許舟一方便有人出來了。

“富妃雖然侍候太皇太后多年,但也不過是盡晚輩孝心而已。何況富妃並未誕下皇子,一旦皇后與太子並非親生母子,恐怕日後在繼承大寶上多生波折。”這文臣的話一句便鎖住了富家的喉嚨,讓富家在動彈不得,反倒是給對手了一個開腔的機會。

那臉孔白中泛黃的文臣語畢看了許舟一眼後道:“臣以為冊封皇后和太子一事,應在已有皇子的嬪妃中選擇。”

烈山韜垂著眼簾並不言語,只是任眾臣把這話題扯大議論開來。

就在朝堂中兩派人為了誰是皇后最佳人選爭辯時,我感到一道別樣的目光投在了我身上,待我追尋過去時發現正把目光從我身上移向烈山韜。

他為什麼看我?難道他以為我會是那個坐上皇后寶座的人?思及此我不禁低頭笑了,我很清楚我的身份做烈山韜的妃子已經是會為人詬病,皇后那個位子,連烈山韜都不會想的,他頂多會為了我的感受不利皇后而已。

見皇帝對此事不置可否,許舟便清了清嗓子道:“陛下,臣以為皇后冊立之事不應急在一時,應多方考量,選擇才貌品行俱佳之人才妥。臣前幾日奏請陛下滇南苗王攜妹進京之事,不知陛下有何示下?見還是不見?”

滇南苗王?攜妹?難道是鳳瑤他們?

我在震驚中抬起頭看向烈山韜,他垂著的目光朝我的方向輕輕撇了一下後道:“安排他們下次朝會覲見。”

難怪他今日見我不舒服立刻讓我休息不要來!原來他早知道今日會有人提起滇南苗王來朝之事,可他為什麼要避諱我?

他早知道我和滇南苗王的關係,可也不必如此啊!

除非……除非……來者與他或與我有關?

我思慮著手下沾滿胭脂的筆無意畫出了好長一條紅線,胭脂紅豔如血,那線如淚痕般在緋色的紙上延伸著……

第三十一章 苗鳳來儀(下)

“鳳姑娘,鳳姑娘……”李清輕聲在我身後連叫了幾聲,我才回過神兒來。

自從上次朝會知道滇南苗王來朝後,我便開始心神不安,一邊揣測著來人是否是鳳家兄妹;一邊又想著如果是自己該怎樣?不是又該怎樣?心思千迴百轉地熬了幾天,最後我還是決定來館驛看個究竟。

李清把我領到了一處堆砌好的假山上,由上而下可以將館驛中的情形看個一清二楚,甚至連裡面人高聲說話也能聽清。

我在假山上站了會兒見院中並沒有似曾相識的人,只有些著著我熟悉的苗族衣衫的使女進進出出,一顆忐忑了幾天的心幽幽落下了。

不由暗笑自己,你想瞧見誰?就是瞧見了,你能怎樣?這些年事過境遷,多少人在你身邊來來往往!就是有殺母弒父之仇,也該看不開了。畢竟我這麼多年學會應是憐取眼前人。

“鳳姑娘您若想進去瞧瞧我現在就去稟報。”李清見我愣了許久以為我想進去,我忙擺手道:“不必了,我只是好奇苗疆人的相貌來瞧瞧。”

“原來如此。其實姑娘不必急,日後那位苗疆郡主自然會來拜見姑娘的。”李清無心道。

“嗯?拜見我?”我詫異地看著他。

經我一問,李清才覺失言,吞吐了半天后道:“其實苗王此來就是要把郡主獻給陛下的。”

獻給烈山韜,這倒並不讓我意外,苗王帶著妹妹遠道而來絕不會是讓妹妹來旅遊的,但真那位郡主如果是鳳瑤,和她同處深宮,還是讓我覺得心裡不舒服。

我正思慮著,苗王的館驛裡就亂了起來,一個使女髮髻凌亂,腳步踉蹌地跑了出來,她才跑到院子一個左手持劍的男子就走了出來。

“苗王,饒了我吧,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使女邊哭求著邊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