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偎進他懷中道:“對我來說有今夜就夠了,今夜的每一刻我都要記在心裡,更要把你也牢牢記住,直老到齒搖發禿還能把你記得清清楚楚。”
他擁著我胸口輕顫,啞聲笑道:“你天生迷糊,真能記住嗎?何況我日夜在你身邊,時時刻刻老著,這時的樣子恐怕不久就忘了。”
“不會,我刻在心裡,忘不掉更丟不了。”我撫著心口堅定道,可手卻被烈山韜拿下抓住道:“我們註定老死在一起,你又何必那麼累要記住一切。只要記得不管是烏髮紅顏,還是齒搖發禿,我必在你左右,隨時可見不就好了!”
我聽了微微輕笑,凝著他道:“隨時可見?我的皇帝陛下難道不要巡視軍營了?不要遠征震懾蠻夷了?也不要在這天闕里不聲不響悶死人地看奏摺了?”
“悶?過去怎麼沒聽你提過?”他奇怪地皺眉,最後眉頭一舒似乎瞭然地戲謔我,“過去不提,莫不是你常常看著我想入非非才不覺悶的。”
“不是。”我臉紅著辯解。
“哦,那就是現在日日和我相守不稀罕了,才覺得悶。”
這個意思還不是和那個一樣!我垮下肩膀道:“不是。”
他也不理我的抗議,自顧道:“哎,現在就煩了這可怎麼好,日後幾十年要怎麼熬啊!”
怎麼熬?
一年前,他要離開我時,我狠下心想著不過幾十年我還熬得過去,可今日想到自己要把這樣一個未來留給他,卻感覺比自己承受起來艱難千萬倍。而他要怎麼熬啊!
見我默然,他以為我真在發愁日後的日子乏味,便爽朗大笑後搖著我,“你不用愁,日後我們有了孩子,孩子圍前圍後,恐怕我要你看著我,你還沒功夫呢,你還怕悶?”
孩子?這是我流產後,他第一次提起孩子。
感到我的僵硬,他自覺失言,低頭凝著我道:“鳳梧,我們會有孩子。李兆賀說過那孩子來也許就是要救你一命,天意如此就不會讓咱們沒有子嗣。”
見他篤信如此,我也點頭笑笑裝出一副信他的樣子,似是安慰他,又似安慰自己般道:“會有,當然會有。”
他見我信了,又攬緊我憧憬道:“在過十年等新政行入正規,我們就回柔然,在那裡修一座行宮,我還要還你當年那隻不得不丟下的小羊。”
“你還記得。”
“當然。到時我們把它放在園中,等夕陽西下紅霞漫天時,坐看它在碧草間歡蹦跳躍。”
“嗯……”
“夏秋星月最好時,我們便坐在躺椅納涼看星;冬日便整日貓在房中看書瞌睡,等下了雪就踏雪尋梅,入山獵鹿;等春暖花開時,我們就去騎馬踏青……”
他恣意憧憬著,在他輕柔的話中我似乎切實感到了那些美好到無以復加的日子,只有我們倆的日子,可那就像夢,在夜色最濃時最美,在啟明星偏西時碎裂,可誰也擋不住白日的來臨……
當看見天邊泛起第一絲曙光時,我像跌進了無盡的深淵,只感到不停的墜落,希望像美麗的天空與我越來越遠,絕望浸滿了身體的每個細胞讓人連呼吸的勇氣都失去了……
我反身緊緊抱住他,緊到我用盡了自己所有力氣,好一會兒後烈山韜想拉開我。
“別動。”
“天亮了,回宮吧。過會兒要上朝了。”他再次想拉開我,但仍是徒然。最後他撫著我的背道:“今日你怎麼了,過幾日就會行皇后冊封大典,到時我們就……”
我打斷他,鼓起最後的勇氣在他耳邊一字一字問他:“你還記得在柔然時你問我願意和你死在柔然嗎?現在我問你,你願意和我死在這裡嗎?”
話音未落,他猛地將我拉開,冷眼看著我,“你說什麼?”
“我問你願意和我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