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死得著實冤枉。

它先是被音攻折騰得暈頭轉向,而後又被靈刃傷得體無完膚。眼睛受傷,不能視物,連反擊都做不到。

它可是一隻十品的妖修,這兩個人修本該不足為慮……九嬰悵恨地闔上了所有的眼睛。

秦悅見九嬰漸漸沒了聲息,便停下了撫琴,對男修道:“你去瞧瞧它死透了沒有。”

男修應了一聲,執著長劍,一臉警惕地上前。九嬰一動不動,男修又給它補了兩刀,終於確定下來:“已經死透了。”

秦悅這才收起掠影琴,慢慢走上前。

九嬰於她而言,算是一個龐然大物。抬頭望去,靈刃已將它傷得千瘡百孔,幾條蛇尾扭曲地纏在一起。

秦悅撿了一根樹枝,撥開九嬰的蛇尾,裡面還有三株不曾入腹的靈草,一個妖獸,和一個人修。

適才靈刃密集,這一獸一人難免被誤傷了。人修倒還好,尚有一絲求生的意志,避開了一部分靈刃。此刻雖然已沒了意識,但還剩一口氣在。那妖獸就沒有這麼好運了,本就是個修為低微的小妖,經受了這等狂風驟雨般的襲擊,早就一命嗚唿了。獸身上還有不少血窟窿,還在向外汩汩流血。

秦悅沉默了一會兒,將這隻妖獸拖了出來。

那男修看見妖獸反倒一喜,提起長劍,熟練地將妖獸開膛破肚:“道友,這是赤皮金花鼠,煉器的好材料,你我平分了罷。”

秦悅搖了搖頭:“我暫不想煉器。”她給那個氣息奄奄的人修餵了一顆丹藥。至於此人能否活下來,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男修沾沾自喜地將那赤皮金花鼠的皮毛肉骨收拾好,將它的妖丹也剝了出來,心滿意足地放進了幹坤袋。

“我已被九嬰困了整整十年有餘,今日多虧了道友,要不然我興許就被這妖物一口吞食入腹了。”男修抱拳,“道友今日搭救之舉,某定不相忘!”

“我也只是自救罷了。”秦悅淡淡地答道。

“我姓蘇,單名一個沐字,玄城人士。”男修自報家門,又問,“敢問道友姓甚名誰?”

秦悅隨口答道:“墨寧,一介散修。”

她小心翼翼地旋開九嬰的蛇尾,將裹在其中的三株靈草取了出來。

這似乎是上古時期才有的靈草,名喚“璽玉草”。秦悅對著陽光端詳了一會兒,道:“蘇道友,你方才既已拿去了那個妖獸,那這三株靈草便歸我所有,如何?”

在滅殺九嬰的過程中,秦悅的音攻可謂點睛之筆,莫說是三株靈草,便是讓蘇沐將全部身家交出來償謝,也不算過分。蘇沐正想點頭,忽然瞥見了她手上的靈草,神色又變得遲疑起來。

“墨寧道友,”蘇沐語帶猶豫,“你可否將這靈草……分我一株?”

秦悅抬眸:“哦?”

“璽玉草,是煉製碧玉丹的必需之物……”蘇沐搓著手掌,慢慢走上前來,“不瞞道友,幾十年前我得了一本秘籍,喚作‘碧玉洗靈訣’,能將雜靈根慢慢轉化為純靈根……道友若不介意,我便用這本秘籍,換一株璽玉草如何?”

這個交易對普通人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對秦悅而言,可有可無。

她一身純靈根,再無須淨化靈根的秘法了。

蘇沐見她不答應,便當自己出的籌碼不夠,狠了狠心,道:“我再加兩萬個靈石!”

真不幸,秦悅也不缺靈石。

她手上轉著璽玉草把玩,心裡細細回憶了起來碧玉丹,似乎出自《玉泉丹書》……

這時蘇沐又道:“再加兩枚品階不錯的增壽丹!不能再多了!”

秦悅不知想起了什麼,含笑道:“成交。”

笑吟吟地將一株璽玉草遞給了蘇沐。

蘇沐先將璽玉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