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稻莖杆很長,承受不起稻穗的重量,每到稻穀黃熟季節,高杆的水稻都會倒伏,既給收割帶來困難,遇到稻田裡積水多的地方,稻穀容易長芽發黴。最主要的是,這個品種的稻穀產量不高,每畝至多三四百斤已是極限。而有一種矮杆的品種,其抗病性和抗倒伏性要強得多,產量也高出許多。省裡部署推廣種植,在農民那兒就是通不過。農民說,誰知道這種矮杆的稻子是不是像幹部吹得那麼好?我們祖祖輩輩都種的高杆,還會有錯?而且高杆水稻不僅收穫人吃的(稻穀),還收穫牛吃的(稻草),改種矮杆,稻草就少了,牛不得餓死?!硬是不肯種矮杆。於是上面採取強制命令,哪個村要不種矮杆種高杆,哪怕已經插下了秧,也一律耕掉重種!不少村莊偏不肯種矮杆,結果,上面派工作組下來,發現沒按照指示辦的,果真一律耕掉重來。當時農民中罵人的不少,甚至也有個別採取對抗行為的。不過,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各個地方全部改種矮杆水稻。到秋天一計算收成,水稻普遍增產兩三成,農民這才不罵了。這次“高”改“矮”事件,給史朝義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他在以後擔任基層幹部中採用類似的強制方法,雖說遭過不少罵,但在完成上面佈置的工作要求中卻屢屢獲得成功。無論是稅收、徵收提留還是徵用土地、勞力甚至搞計劃生育等等,他的工作總是走在前頭。史朝義能在一個相對不算太長的時間裡由基層幹部很快成長為市這一級的高層幹部,這種工作方式是成功因素之一。

政界乾坤 第四十五章(2)

到河陽市擔任市長後,他仍是靠這種強硬的作風推動了河陽的市政建設,使離開河陽時間長一點的人回來後都對河陽城區變化印象深刻,竟至產生“不認識”了的感覺。但是,不知怎的,他卻停留在市長這個位置上,不再像以往那樣三五年一個臺階往上升了。他在市長任上已經陪了兩任書記,兩任書記都是正規的科班院校出生,說起話來總喜歡運用那些隔靴搔癢的理論術語,他一聽心裡就產生一種彆彆扭扭的感覺。但是,兩任書記後來都上去了,現在又來一位外省交流乾部,還是這個德性。高前過去在省裡也是機關出身,當過團省委書記、省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這次換屆,他的空降距離比較遠,從XX省空降到河陽,看起來是上面有意識要培養。對高前這樣的幹部,他打心眼裡面不服氣。他有什麼政績?除了會空談理論,譁眾取寵,根本沒有多少實際工作經驗嘛。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在河陽這麼多年,使河陽城市產生了根本性變化,幹部們的辦公條件得到了歷史性改善,每次開會做報告,卻從來沒有獲得過如高前昨天一場報告獲得過的那種熱烈掌聲。他也知道,每次換屆時,省委組織部來考察干部,河陽的幹部對他的評價也是相當不一致的。他曾經想過這些問題,他覺得,對待幹部,其實就像對待馬和牛一樣,它要是好好給你幹活,你就多給它吃草料。它吃的草料比別人多,也就會聽從你的,你讓它怎麼幹就怎麼幹。這個觀點雖然在理論上也許站不住腳,但實際上自己就是這麼過來的,自己手下的幹部,他向來採取這種對待方式,也一直是成功的嘛。他走到哪兒,手下都有那麼幾個得力干將,足夠推動自己意圖的貫徹,把工作做得風風火火。只是,想想自己這幾年,不免又有些窩囊。當了六七年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