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現在是什麼樣的,他很清楚,他不能讓夏含笑也來承受他的不幸。

她低著頭,眼淚一滴滴的砸在了大毛巾上,肩頭一顫一顫的。平靜後的暴風雨似乎尤其的猛烈,她不知道自己心裡為什麼會這麼難受,眼淚像是失去了魂魄,一刻也不能消停。

夏寒生看著委屈流淚的夏含笑,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但他知道,她現在需要有個依靠的人,可是那個人,他不能當,不能,他必須狠下心來。

夏寒生不知聲,反而讓夏含笑更好的發洩自己,她將整個人都所在大毛巾裡,一番不可收拾。

一個小時後,夏含笑終於止住了所有的眼淚,恢復了正常。

“你暫時住在一樓的客房,我會讓你重新幫你找棟房子。”夏寒生見夏含笑止住了淚水,狠心的說道。

夏含笑抬頭看著他,聲音很低:“我不能住在這兒嗎?”

“不能,孤男孤女,對你的名聲不好。”

“我不在乎。”這樣的她,還需要什麼名聲嗎?

“可是我不方便,我喜歡一個人住。”夏寒生皺起了眉頭,說了一個不像藉口的藉口。

他不能給她任何的溫暖,對她越恨心,夏含笑以後承受的傷痛越能少些,也會減少她要來照顧他這種不可能的想法。

夏含笑這一天已經精疲力盡了,她不想在這問題上爭執,一切還是等明天起來再說吧。

她去了客房,洗了澡。鑽進了被窩裡,她的身體有些涼,剛鑽進被窩裡的時候,被子裡竟然是熱的。

夏寒生即使表現的在冷淡,但還是止不住去關心她,不然,這床上的取暖裝置,他不會讓傭人事先開好,讓她睡覺的時候不至於自己來溫暖自己。

她躺在溫熱的被窩裡,喉嚨又止不住哽了上來,眼淚流的太多,讓鼻腔很不舒服。

“留下來,求你別走。”

她的大腦裡下了一場雨,全部都是許暨東的狼狽不堪和那句哀求,心又一次止不住泛痛。

“你不該心疼他,你應該忘記的,這些話都是……都是你自己說的,難道你要對自己也食言?”夏含笑咬牙,哽咽告誡自己。

所有的道理她都懂,她不該去心疼那個男人,她該恨他的,可心臟那個部位,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只能靠著對自己的警告來麻痺自己。

她的一夜是在眼淚和昏昏沉沉的中度過的,睡著對她來說成了一種奢望,半夜的時候,她從藥箱裡翻出了半片安眠藥才使自己什麼都不想睡了過去。

許暨東病了,直接送進了醫院。夏含玉是第二天去許暨東的公寓才知道許暨東住院的訊息,她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醫院照顧許暨東。

許暨東因為急火攻心,加上淋雨導致高燒一直在昏迷中。

這時的夏含玉失去了所有的跋扈,像是個賢惠的妻子一般,時時刻刻的守在許暨東的身邊。

幾日沒有進食,昏睡的許暨東,薄唇乾的有些蒼白。

夏含玉用棉球沾著水給他滋潤嘴唇,剛碰到水的許暨東,嘴唇忽然動了動,喃喃的說著什麼。

“暨東哥,你醒了?”夏含玉有些驚喜出聲。

許暨東並沒有醒來的痕跡,似乎在經歷一場很長的夢,他的嘴巴微張微合,不知道再說什麼。

夏含玉本想起身去叫醫生,但看到許暨東皺著的眉頭,不由將耳朵湊了過去,努力聽清許暨東想要什麼。

結果她剛湊近他的唇邊,他那一遍一遍“含笑,含笑……”的呢喃聲徹底讓她僵住了。

“求你別走,含笑……含笑……”

夏含玉的指甲狠狠的掐進了手心裡,眼眶裡都是痛苦的看著許暨東。

為什麼,為什麼她這樣愛他,他不能為自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