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氏便看著她,神情很是鄭重:“那你日常行止可就要小心,縱滿了三月,日後也不可大意。你這一胎可不容易吶!”

“玉娘省得。”範氏微笑。

乾氏瞅著她們笑:“何至於這樣如臨大敵的?”她指指自家對範氏說,“我生養了兩個,不都順順利利?照我說,該吃的吃,該睡的睡,每日裡走動走動,保管你同我一樣!”

她親生的兩個都是男孩兒,且都順產,這樣一講,範氏也感到高興。

虞氏顯然喜歡這個大媳婦,笑得難自抑:“說得跟真的似的!也不知當初是哪個不肯聽我的勸,讓走走就跟糟了大罪一般哭哭啼啼!”

乾氏半真半假地埋怨她:“阿婆怎麼在玉娘跟前揭我的短?”

她還待說些什麼,外頭忽然掀簾進來個女婢,四幅的裙子上帶著繡花,頭上還戴著支青玉頭的細金簪,顯然是哪個娘子身邊的一等婢子。

那婢子告了罪,對乾氏道:“外頭賓客都來齊了,只齊家的娘子在尋您呢,說有事兒跟您商量。”

虞氏聞言道:“既有客人找你,你就去吧,我正想和玉娘說些私房話。”她頓了頓,又轉頭對範氏道:“正好,讓靈娘帶了小元郎去園子裡轉轉,好好的小郎君跟在咱們婦人跟前有甚個意思?把大郎二郎都叫來陪著小元郎。”最後一句話卻是吩咐乾氏的。

“哎!”乾氏乾脆應下,上前牽著趙元的小手,就要帶他出去。

範氏急得差點變了臉色,見趙元頻頻回頭瞅她,額頭都出汗了。她可不放心讓趙元一個人出去應付陌生人,何況……

虞氏瞅了眼:“你這孩子,急什麼!難道孩子還能丟了不成?”

乾氏忙對範氏道:“你放心,我必然讓大郎他們好好陪著,他們身邊一堆丫頭婆子的,丟不了!中午吃宴的時候保管全須全尾帶到你跟前!”

這話都說出來了,再猶豫,就有些太難看了。

範氏心裡嘆了口氣,就對趙元笑了笑:“阿奴,你就隨你舅母去,記得和表哥們好好相處,莫調皮!”

趙元乖乖點頭:“母親寬心,兒會好好和表哥們一道玩的。”又不是真的五歲。既然之前的打算實現不了,他也不糾結了,索性玩玩唄。頂多就是注意和小娘子保持些距離,不過話又說回來,他這年齡也不到避諱的時候呀。

就是走到廊上時,總覺得背後有一道刺人的視線。

范家的菊花宴分設在前院和後院,男客自然在前院,那裡不但有假山,還有曲水流觴,甚至還有個不大的馬球場。女客雖然在後院,也有一半假山綿延到後頭,只是景緻多半是那涓流泉水,小瀑布什麼的。

吃宴前,女客帶來的小娘子們大多在湖上泛舟,摘那成熟的蓮蓬頭,在船上現剝了蓮子,也不取芯就那麼直接吃,還有些調皮的非要比了誰吃得快些。其餘還可放風箏,踢毽子,提蹴鞠,各色的菊花圍繞著湖泊,想要那朵,就讓婢子拿銀剪刀剪了下來,簪在髮髻上。

乾氏牽著趙元款款地走,一路走,路過哪處景點,就對趙元細細講,態度溫和耐心。趙元時不時應和著,十足的乖巧,跟在後頭的碧絲和鶯歌都暗自咋舌。這哪兒還有在府裡頭的小霸王樣兒呢?

趙元可不傻!這裡又不是他的地盤,他又這麼小一隻,萬一惹了哪個不快活,最後倒黴的還不是他?到時他爹想來救他都來不及呢!

由於提前有人去吩咐,等乾氏帶著趙元到了後花園裡,兩個看上去七、八歲的男孩已經等在湖邊上一處綵棚外。個頭高些的那個穿了月白繡箭竹鑲雲紋邊的深衣,眉目清秀,小些的那個穿了紅色繡了獅子狗的深衣,臉盤還有些圓潤。

兩個人都先對乾氏行禮:“母親。”

乾氏對他們道:“這是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