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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喜悅也如同凝固似的。她仔細看了看範氏,見對方果然對自個兒說的話毫無反應,連眼睛也沒睜一下,不由閉緊嘴,心裡卻更加酸澀。
桃蕊不去理會她,徑自從食盒裡端出一碟做得只有手指粗細長短的桃花酥,這幾日範氏有些虛火,因此酥裡裹了些今春才釀的桃花蜜,表面染了些淺紅,像春日的桃花瓣一般。她把碟子擱在固定在車壁的小几上,又捧了一小碗稻米熬粥取的粥油。
“娘子,去城郊獵場少說也得一炷香的功夫,您用點東西吧?”她勸道。
範氏這才睜開眼睛,自己坐了起來,慢慢喝掉了粥,又含了一塊桃花酥在嘴裡,重新靠了回去。她擺擺手,疲憊道:“這些給你們吧,也填填肚子,到了營地且還有的耗呢。”
碧絲這會兒也不敢多說什麼,和桃蕊一道稱謝,儘量快速地解決了那些精緻的酥點。
比起範氏車裡的安靜,前頭的軒車裡就熱鬧多了。
因為是男主人的車架,軒車體積就大些,裡頭做了隔扇,趙諶抱著趙元半躺著,隔扇外頭坐著立春和立夏,兩人一邊低聲交談,一邊把吃食都端出來擱在小几上晾涼。
趙元過了這好一會兒其實早醒了,就是習慣性賴床。趙諶也不去催他,只是把他抱在懷裡,一下下用手輕撫著小背,這種身體上的騷擾,再加上時不時飄進來的食物香氣,讓趙元根本沒辦法入睡,最後只得撅著嘴從某爹懷裡鑽出來。
“阿父的手好涼……”他還委屈呢,小眼神一下下地拋著飛刀。
趙諶坐起來,車廂裡的空間頓時狹窄了不少。他哼了一聲,接過立春遞來的碗,對趙小元道:“過來吃飯。”
趙元摸了摸自家亂叫的肚子,乖乖地坐到某爹旁邊,一邊自己套羅襪,一邊張口吃下某爹遞過來的飯菜,過後喝了一大碗牛乳,徹底清醒了過來。他爬到隔扇外邊,伸手掀開車簾往外頭瞧:“阿珏和阿鋮呢?可有人伺候他們?”
立春柔柔笑著說:“咱們可不敢怠慢二位小郎,立冬本不來的,這不正在第三輛車裡嗎。”
“定是立冬歪纏立秋姑姑來著,去年她就沒來成,今年可不得下力氣。”趙元心不在焉地跟她扯,眼睛卻四處打量。
只見筆直寬闊的集安街上都是排成一行的各家的車馬,車馬兩旁還隱約走著許多提燈的隨從,往日這個時辰烏漆墨黑的道路因為那些星星點點的燈火,而匯聚成了光亮的路,縱然沒有人高聲喧譁,但每隊隊伍裡的馬蹄聲兒車輪軲轆聲兒,還有人們偶爾低低的議論聲合起來,也並不會讓人覺得太過安靜。
趙元稀奇地打量著,暗自很喜歡這種氣氛。就像曾經上學時,班裡組織一起郊外山上看日出,天還朦朦亮,所有人揹著包默默地爬著山,雖然大家沒有說話,但那種朝著一個目標組隊前往的感覺,讓人覺得很激動。
路程行了一半,便已經出了城。天邊已是發白發亮,周圍的燈火便也顯得暗淡許多,遠處可見群山,只是似乎總也走不到一樣。趙元這會兒才看清前面那些個車輛,每輛軒車都不一樣,帶著各家的標記。有的簡陋些,隨從不過一二,有的奢華些,隨從跟著,還有護衛騎馬,還有的世家大族人口眾多,四五輛軒車並著兩三輛載物什載婢女的馬車,兩旁陪著私兵,還跟著幾條獵犬。
趙元見狀放下簾子爬回去,趴在某爹膝蓋上問:“咱家的琥珀哪兒去了?”
趙諶盤膝靠著正看一卷書,漫不經心道:“昨個不是說了,跟著甲遜去了營地。”
趙元哦了一聲,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忙拽拽某爹的袖子:“阿父,咱們家的大鵬鳥呢?也去了營地?”他懷疑地瞅著自家爹。
因為琥珀也就罷了,向來對他爹忠心耿耿,他爹說什麼是什麼,那隻叫大鵬鳥的金雕可就不同了,又兇殘又傲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