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黑風沙馬上要來了, 鶴城駐軍是特意趕在黑風沙之前抵達了西關城,西關城能容納的駐軍有限, 都在西關城和鶴城之間駐紮著呢!

還有人說打聽過了, 看到往鶴城的方向去, 全是營帳, 這次不知來了多少駐軍!

許嬌在馬車上聽著,心中輕嘆。

齊長平做事慣來穩妥, 要一直有源源不斷計程車兵入城出城其實並不可行, 但是若是說西關城中容納不了這麼多駐軍, 都在後方安營紮寨,便是虛虛實實。

即便有人去刺探,也不敢明目張膽刺探, 只要終日揚塵四起,傳令官來來回回,已經起到了矇混的作用。

這幾年, 齊長平也好,郭睿也好,在西關磨練得越發老練,不似京中時候。

許嬌放下簾櫳。

郭睿已經離開西關城了,西關城的博弈才剛開始。

許嬌看了看手中木簪,是在蒼月時候,宋卿源給她雕得那枚木簪,木簪上還有細微的岑清兩個字……

許嬌手心握了握,重新把木簪別回發間。

……

馬車在官邸外停了下來。

大監遠遠迎上,一臉愁眉苦澀,再這樣,就算西關城能夠撐到鶴城的援軍抵達,他也會被天子慪死的!

大監上前,悄聲嘆道,「我的相爺,我的祖宗!」

齊長平和胡廣文,還有一側的趙恩科都轉眸朝她和大監看過來,她伸手將大監拽到了一側,避開幾人的視野。

幾人才收回目光,繼續看向廳中的地形圖和兵馬部署圖上。

苑中,許嬌溫和寬慰著大監。

很早之前在東宮的時候,她就得大監照顧,同大監最是熟悉,也知曉怎麼哄大監安心,這些年,大監沒少在她身上操過心,她哄大監的話一套一套的,大監拿她沒辦法,她也把大監吃得死死的。

「所以,郭睿都去了,我怎麼能被郭睿比下去呢,放心吧大監,我心中有數的。」許嬌強行給大監塞定心丸。

大監再想開口,許嬌已經往廳中去。

「相……」大監欲言又止,只能快步跟上。

廳中,有齊長平,胡廣文,趙恩科和西關的其餘幾個將領在。

許嬌上前的時候,齊長平同趙恩科幾人道,「許小姐是許相的妹妹,是我請許小姐來的。」

聽說是許相的妹妹,幾人面面相覷過,都恭敬朝許嬌行禮問候。

許相在朝中是何等人物,齊長平借許相的名義,堵旁人的嘴。

果真,廳中的人都沒再多問。

大監也連忙上前,跟在許嬌身側。

陛下說的是,相爺要任起性子來,誰也攔不住,那他只能寸步不離得跟著。

當下,趙恩科正好看著地形圖朝幾人繼續說道,「康饒昨晚就已經率了三千精銳提前去了克木地區設伏,根據探子傳回的訊息,還有早前胡先生打探的訊息來看,西戎的先遣隊伍應當會在兩日後,從克木地區經過。康饒會在這處狹長處設伏,此處地形狹長,地勢對我們有利,這一仗伏擊會讓對方措手不及,更重要的,康饒會讓一支軍隊來回經過,營造出此處有大量駐軍經過的假象,讓對方猜測虛實……」

伏擊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讓對方猜測虛實。

趙恩科說完,在克木地區插上了三面紅色的軍旗。

意思是,這是有三千駐軍。

他手中的紅色軍旗,每一面就是一千人。

也就是說,光克木地區就會用到三千人。

廳中,所有人臉色都緊張而凝重,駐軍吃緊,人手吃緊,在作戰部署圖上顯露無疑。

趙恩科又在繁伊地區插上了四枚紅色的軍旗,意味著,繁伊此處還會佔用四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