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拍賣廳中還不算嘈雜,許驕雖然說的小聲,但宋昭隔得遠都能聽見。

宋昭驚呆,許驕怎麼什麼都知道的!

她腦子裡怎麼裝了那麼多東西!

宋卿源也瞥目看向許驕。

許驕方才是特意沒看他的,他知曉她在置氣……

因為兩人離得遠,位置又剛好被柏靳擋住,除非宋卿源主動開口,就只能聽他們二人在一處說話。

話還很多……

隨著拍賣大廳的人開始議論這幅濟郡圖,周圍開始嘈雜起來,柏靳的聲音除了許驕之外,宋卿源和宋昭都不怎麼能聽得清,「我倒是覺得公子宛的《風藍圖》更好些,畫得是南順慈州的江景圖,著墨不華麗,只簡單勾勒了幾筆,才華橫溢。」

許驕沒想到柏靳也好公子宛。

許驕應道,「《風藍圖》是公子宛的成名作,也是少年氣最濃的一幅,和後面的畫作相比,《風藍圖》的確是最特殊的。」

柏靳忍不住笑,「《風藍圖》眼下在蒼月國庫中。」

許驕微訝。

柏靳笑道,「許相若是日後出使蒼月,我帶許相去見《風藍圖》真跡。」

在富陽的一路,宋昭早就習慣了柏靳和許驕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兩人也一直都有默契在,說出來的話也多半契合,宋昭已經見慣不怪了,也不打斷,只是聽著。

宋卿源也臉色如常,只是心裡越聽越不怎麼舒坦。

拍賣大廳中都是嘈雜的聲音,亂鬨鬨的一片。

他二人離得近,聲音又小,大多時候更像是在竊竊私語。尤其是兩人一人一句,如和風細雨般,你來我往著,鶯鶯裊裊,還不時參雜著會意的笑聲,聽得出聊得投機。

宋卿源覺得刺耳。

但刺耳歸刺耳,他就是想豎起耳朵聽他們說什麼,奈何周圍太吵,也只能偶爾聽清其中一兩句。再想起柏靳在京郊別苑時問他的那句話,宋卿源心中頓時憋屈,彷彿有人同柏靳一處便是溫聲細語,言笑晏晏;同他一處,就是他要累死她一般……

宋卿源餘光瞥過,心裡有些醋了。

特別是聽不清的時候,轉眸看向她,她壓根兒沒看他。

宋卿源更不可能拉下臉來,特意湊過去聽,但偏巧不巧剛好聽到柏靳口中那句「許相若是日後出使蒼月,我帶許相去見《風藍圖》真跡」。

呵,宋卿源好笑。

但很快,臉色也開始不怎麼好看了。

他特意沒吱聲,看他們能說多久。

但從濟郡圖一登場起,兩人的討論就沒怎麼停過,除卻柏靳偶爾停下來,禮貌同宋卿源或宋昭說話的時候,兩人一直都在談論公子宛。

宋昭不管那麼多,一直在豎起耳朵聽,還能不時出聲打斷他們二人的說話,問問題。

宋卿源的臉色越來越黑。

……

許驕其實就開始的時候提起過公子宛,後來大都是柏靳問,許驕答。

許驕的餘光也瞥向宋卿源過。

她能察覺宋卿源臉色不怎麼好看,她也沒有主動同他說話,找訓。

再加上她同柏靳離得近,柏靳一開口,她又不好不應,所以注意力多在柏靳這裡。

……

好容易公子宛的畫聊完了,廳中開始預熱公子若,宋卿源轉眸看向許驕,想喚她過來,但柏靳又開始和許驕聊公子若。

有完沒完!

她是看不懂他臉色嗎?

宋卿源轉眸看她,才見許驕根本沒看他,一直在同柏靳看拍賣廳中,公子若的《冬晨圖》……

在宋卿源醋罈子徹底翻之前,雅間的門被扣響,有人來尋許驕。

許驕這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