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驕笑了,「你好啊……喵星人……」

她聲音其實很小。

但身側的身影當陽光稍稍擋了擋的時候,她抬眸看去,見是柏靳。

柏靳看了她一眼,眉頭略微皺了皺,又是探究看她。

許驕想,他應當是想起了當日歡迎宴上,她看著他發了許久的呆的緣故,他認出她了。

許驕起身,「殿下。」

正好老師上前,柏靳還未出聲,老師先道,「殿下,這是清和。」

「許清和?」那是許驕第一次聽到他聲音,既有柳絮般溫和,又有晨鐘暮鼓的低沉穩重,再配上他的長相,很難不讓人多看一眼。

「是。」許驕拱手。

柏靳笑了笑,「歡迎來蒼月。」

許驕抬眸看他。

柏靳已同老師道別,「邵大人不必相送了,後會有期。」

再後來,直至許驕離開蒼月京中都沒有見到柏靳。

老師是說,蒼月暉帝身子不怎麼好,這兩年一直是東宮在監國,南順同蒼月交界,睦鄰友好,所以南順使團到的時候,柏靳抽空露面過。

後來他們離開前,柏靳就有事出京了,所以那日在驛館是單獨同老師道別一聲的。

這就是許驕對柏靳的印象。

但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那時候她還是鴻臚寺少卿,眼下她已經是許相,但彷彿柏靳的模樣一直沒怎麼變過。

許驕淡淡看了他一眼,目光沒有多停留,沒敢像上一次出醜。

許驕收回思緒,隨宋昭迎上前去。

宋昭是南順惠王,柏靳是蒼月東宮。

柏靳在南順的這段時日,由宋昭全程招呼,身份對等且合理。

許驕跟在宋昭身後,宋卿源讓她來看著宋昭,是怕宋昭有時候做事不經過腦子,老師需要大量得時間同蒼月的鴻臚寺官員接觸,所以需要有人看著宋昭。

眼下,宋昭上前,同柏靳之間的對答得體又不失氣度。

宋昭平日裡沒太多正形,這幾日被宋卿源抓到宮中,讓老師手把手教了好幾日,今日來看,算是初具成效。

等兩人官方得寒暄完。

許驕也拱手,「許驕見過殿下。」

柏靳看了她一眼,溫聲道,「許相,好久不見。」

他話不多,聲音卻還是同早前一樣好聽,溫和透著沉穩,似晨鐘暮鼓下的溫玉。

許驕恭聲,「勞殿下記掛。」

柏靳沒多看她,而是繼續同宋昭說著話。

國與國之間的禮儀要慎重。

柏靳同宋昭、許驕一道說話,另一處,則是雙方鴻臚寺官員親切友好的會晤。

一邊是南順國中的鴻臚寺卿邵德水,另一邊是蒼月國中的鴻臚寺卿傅寧宣。南順同蒼月是鄰國,雙方鴻臚寺官員之間的走動頻繁,不少都是熟識了,反倒是宋昭和柏靳是頭一次見。

等兩邊都差不多說完話,柏靳又同邵德水寒暄了幾句。

柏靳老練,不會說出格的話,而且處處得體,整個過程很愉快。

簡短會面,宋昭和許驕同柏靳一道上了馬車。

這是迎接的禮儀。

馬車上,宋昭同柏靳一道說話,大致都是表達歡迎,問起蒼月國中近況,還有就是說起南順同蒼月睦鄰友好之類。

看人看眼睛,柏靳和宋卿源是一樣的。

宋昭是另一個樣。

許驕收回目光。

……

這次柏靳親至,宋卿源親自在宮中設宴接風。

馬車往宮中去,時間不算短。

柏靳和宋昭說了些時候的話,忽然朝她道,「上回見許相還是鴻臚寺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