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些悲傷無力的情緒徹底從她眼睛裡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寧靜的柔和,還有滿足跟快樂。整個人容光煥發的,讓人看著就忍不住喜歡。謝滿棠微微一笑,拉住安怡的手,示意她坐到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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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怡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謝滿棠朝她張開嘴等著,安怡想了想,朝他靠過去,聽見他驟然變得急促起來的呼吸聲,便微笑著舀了一隻餛飩塞進去:“天冷,多吃點。”

謝滿棠憤怒地瞪著她,咬牙切齒地咬著嘴裡的餛飩,就像是在吃她的肉。安怡早跳起來躲到了安全的地方:“師叔祖還沒入葬呢。”

謝滿棠懶洋洋地往後靠了靠,輕啟薄唇,頤指氣使地道:“暫且饒你不死,喂來!”

安怡眉眼彎彎地舀起一隻餛飩,投餵進去獵心無彈窗。

窗外一片瑩白晶瑩,預示著來年一定是個大豐年。

雪下了整整一夜,張欣輾轉難眠,腳下捂著的、懷裡抱著的湯婆子換了一個又一個,她卻總是覺得冷。身旁的田均倒是熱乎乎的,睡得死沉,她本可以靠過去取暖,卻又覺得噁心了自己。想到曾經的和正在發生的,以及即將發生的那些事情,她一時憤怒一時憎恨一時快意,越躺越清醒,越睡頭越疼。

有人輕輕敲了幾下窗戶,兩短一長,張欣打了個激靈,輕手輕腳地坐起身來,雪光透過窗紙照在屋裡,能讓她很清楚地看到田均的臉,他仍然睡得那樣死沉香甜得讓她嫉妒。她想,他怎麼能睡得著呢?就好像那些事都和他沒有關係,全都是她一個人做下的似的。

張欣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披上厚厚的狐裘大氅,靜悄悄地走了出去。天還早,院子裡的其他人還沒起身,唯有廊上掛著的燈籠下垂手站著個僕『婦』,見她過來便靜靜地行了個禮,再低聲道:“『奶』『奶』,陳知善回家了,玄一真人也不見了。”

一陣刺骨的冷風吹來,就連厚厚的狐裘大氅也擋不住這徹骨的寒涼,張欣打了個寒顫,沙啞著嗓子道:“誰把他送回去的?”只要知道是誰把陳知善弄出去的,就能大致知道玄一真人的下落了。

僕『婦』為難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養你們是做什麼用的?張欣控制不住地一陣憤怒,好容易才將怒火壓了下去,僵硬著臉冷冷地道:“那要怎麼才能知道?”

僕『婦』訴苦:“人手不夠,還有好多事情之前都是桂嬤嬤辦的,她去得匆忙,也沒把什麼人可信,什麼人能用說清楚……”

張欣不想聽這個,憤怒地用力一揮手,惡狠狠地道:“我不管用什麼法子,一定要把人找出來。天亮你就去陳家!”

僕『婦』灰頭土臉地應了,再把另外一個訊息傳給她聽:“尚書府那邊傳了訊息過來,安憫回家了,是給人抬回去的,好像是生了什麼病。夫人的意思,是讓『奶』『奶』不要再動他了,現在家裡麻煩,事多……”

張欣打斷她的話:“什麼時候下人竟然能指使我做事了?”

僕『婦』不敢再說話,低著頭靜默不語。

張欣煩躁地瞪了她一會兒,沉聲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滾!”也不管僕『婦』是個什麼神『色』,轉過身忿忿地進了屋,才跨進門檻,就看到田均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她,而她走之前特意擺放『亂』了的鞋子也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也就是說,他剛才根本就沒有睡著,他還跑去窗邊偷聽她說話了。

這就是她一心想要嫁的男人!難言的無力和悲哀齊齊湧上張欣的心頭,她怕自己再多看田均一眼就會忍不住毒死他,便低著頭道:“你醒了?”

田均若無其事地道:“聽見外頭有說話聲就醒了。誰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