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不知道出現了多少次、好像是在刻意的表演,一次次想著撲在父親的懷中,哭訴這麼多年的心酸和思念,這一切,已經在他腦海中不知道演練了多少次。

而如今,當真正來到了的這一天,父親近在咫尺,不再是模糊的形象和虛幻的夢想。

可是,不知為什麼,一股強大的怒氣在體內燃燒,幾乎摧垮了他剛強的意志。

可能,這就是因愛生恨吧。

“陳默,他……啊。”

南宮冰沁走到了陳默面前,碰及他的強壯的臂彎,想問個究竟,卻被他回頭一個未消散的滿目怒火,驚的渾身一顫。

“怎麼可能,這大叔是陳默的父親?”李勝殊怎麼能不認識他。自己被他可是洗劫了一空。

暗自冷哼一聲:“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

“師兄,這,這大叔竟然是陳默的父親?”趙伏龍抖著淤青的嘴唇。難以相信。

“哼,偷入聖淵古墟,他絕對沒好下場。”李勝殊冷眼看著來人,恨得牙根癢癢,暗打主意,出了古墟一定要個說法不可。

可他不知道,這大叔本是十七年前三拳打入天雷榜。位居上萬年第四,令人聞名喪膽,卻一步踏入聖淵古墟。而長居於此的陳正陽。

當初一味地為了修煉,憑藉著身上獨有的一盞神器,抵抗住了刀削般的罡風,才在這充滿天地靈氣。且修煉資源豐富的古墟中一待便是十七年。終於等到了罡風減弱,古墟再開。

這也就解釋了,這次來聖淵古墟前來歷練的各宗派弟子,沒有收穫到任何值得一提的靈草靈藥,倒是碰到了一群殘疾,並且窮兇極惡妖獸了。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陳正陽的兒子。有脾氣,你如果有氣。就對老爹我來發就行了,不必為難一個小妮子。”

大叔自稱陳正陽,仰首一聲暢快淋漓的大笑,微閉的雙眸中,眼角決堤般的淚水,侵溼了他濃郁的鬍鬚。

“陳正陽?”

天雷道弟子對他可不陌生,紛紛瞪大了眼睛,父輩之間雖然對他隻字不提,但在宗派之內,可沒少流傳他的“豐功偉績”。尤其是他老人家的大名,之前一直在天雷榜上掛在第四,想不知道都難……

咯咯……

陳默握地指關節發白,沸騰的血液如今已經讓他再難壓制,一把甩開南宮冰沁攥著的玉掌。

砰!

腳下一陣碎石迸濺,人已舉起一個沙包大的拳頭,騰空而起。

咔嚓……

幾乎在他騰空而起的瞬間,似是蒼天也想阻攔他的暴怒,橫生一道霹靂。

“陳默不要。”南宮冰沁蓮足一踏而起,追了過去。

而那陳正陽渾然屹立在“龍頭”之上,閉上了佈滿水紋的眸子。

呼~

一陣拳風暴怒來襲,引得陳正陽那烏黑微卷的髮絲一陣晃動。

陳默砰動的心臟驀地一下抽搐,像是被撕裂了似的,又如扎進一根深入的倒刺。目光一怔,陳正陽滑落在臉頰的淚珠對映出了他的身影。

頓時勁氣全收,凌空一個橫體旋轉,拳頭幾乎是擦著陳正陽的鬍鬚呼嘯而過。

落地之後,連退兩步,方才穩住了身體。

“陳默,既然他就是伯父,你應該聽他解釋一下。”

南宮冰沁已經站在了陳正陽身前。早也聽陳昊提到過陳默的身世,沒有想到,在這兒能碰上。

“師弟息怒,南宮姑娘說的有理,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陳駿忙上前安慰道。關於陳正陽往事,他甚至比陳默知道的都多,但卻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哼哼,好一個父親,二十年前把我放在青州大陸時,他有想過他是一個父親嗎?”

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