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房的,可以一次遷進三個戶口。藍印戶口,事實上與本市正式戶口還是有所不同)。

第136節:第十章(4)

那個晚上鄧一群就留在了劉正紅那個洗頭店吃了晚飯,除他們兩個外還有劉正紅手下的三個小姐。那三個小姐與他過去看到的不同,據說是新來的。洗頭店裡的小姐就這樣,流動性很大,今天在這裡幹,明天在那裡幹。她們都是現實主義者,哪裡好乾就在哪裡。三個新鮮的面孔讓鄧一群感覺很新鮮,她們分別來自河南和四川。她們雖然說不上有多漂亮,但身上的確有一種特別年輕活潑的東西。看她們年齡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一二歲的樣子。有一個小姐臉像麵糰一樣地白。鄧一群問她叫什麼名字,她說她姓金,金銀銅鐵的金。金小姐,很有意思。鄧一群在心裡反覆玩味著這三個字,心想:倒是極有時代特色,也能反映她自身的願望。飯菜都是她們自己做的,其餘的冷盤都是在熟食店裡買的。鄧一群從來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讓三個年輕的小姐陪著吃飯。過去下去檢查工作,晚上也會到歌舞廳去,接待單位會為他們每人找上一位小姐陪著唱歌,當然也可以撫摸(但鄧一群比較拘謹,不敢造次。他依然保持這樣的信條:找情人可以,找婊子不行)。眼前的三個小姐卻因為是劉正紅的小姐,所以感覺上距離比較近一些,說話也可以隨便。撇開其他不談,他發現這三個小姐還是蠻可愛的。

他們喝酒了。鄧一群很主動,頻頻和她們乾杯,而那三個小姐也毫不示弱,合起來對付他一個。“人生難得幾回醉”啊,他想,盡興吧。酒喝到一定份上,內心也就熱起來,說了不少狂話。他知道,對這些小姐說些狂話不要緊。她們是什麼,處在這個社會最底層的,他儘可以蔑視她們。而他現在卻是以平常心對待她們。他不想去小看她們。他自己也是從社會最底層上來的。他是努力的,而她們不知道奮鬥是什麼。她們只知道賣錢。

那些小姐靜靜地聽著,看著他的醉態,不時發出幾聲會意的竊笑。她們看看她們的老闆,又再看看他,覺得這一切很好玩。朦朧裡,鄧一群感覺她們迎著他的臉就像一朵朵花,朝著他開放。這樣的感覺真好。他想笑,想大聲說話,但另一方面卻感到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我醉了,是的,真的醉了,他想。醉的感覺很怪。過去也醉過,但卻不像這一次。這一次想撒野,想發狂。在這裡撒野不要緊,因為它是屬於劉正紅的,而劉正紅就像是屬於他的一樣。

他後來被她們扶到一個房間裡,很快就睡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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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副處長後的鄧一群,感覺自己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書上說,佛能叫人脫胎換骨,誰想權力竟也能如此。他感覺自己由於身份的變化,身體也變得重了起來,或者說是感覺身上的骨頭有些重了。過去當小科員的時候輕飄飄的。投足、舉手,都不覺添了些領導的樣子。

鴻運當頭啊,鄧一群想,好事來了想攔也攔不住。真正被提拔成副處長後,他感覺這速度都有些快。事實上,他在心理上,已經做好了再等一兩年的準備了,但它卻突然來了。來得正好,不早也不晚。與機關別的年輕人相比,他也還算是幸運的,因為機關裡年輕人也還不少,提成副處的畢竟有限。原來自己心理一直不平衡,不過是跟那些提得很早的人作比較罷了。

肖如玉在兩次懷孕都失敗後,第三次懷孕終於成功了,並且生下了一個兒子。

兒子很可愛,鄧一群為他取名叫鄧宏遠。兒子長得像他的媽媽。鄧一群一直擔心肖如玉不肯生孩子,她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說不想要小孩。他都不知道是什麼時間懷的孕,但眼看著肖如玉的肚子就一天天地大了起來。女人大肚子的時候,那笨拙的樣子很滑稽。她在懷孕的時候顯得特別醜,本來她就不漂亮,懷了孕之後臉上長滿了褐黃色的斑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