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長春宮中,北燕帝還未起身,躺在榻上。只聽得外面腳步聲傳來,隨後是內侍尖細的嗓音:“陛下該起身了。”

北燕帝聞言睜眼看向床邊。問道:“什麼時辰了?”

“回稟陛下,巳時二刻。”

另一個宮人道:“請陛下快些更衣。”

北燕帝聞言,掀開錦被下榻,他剛站定,門就開了,進來幾名宮娥。分別給他戴上正冠,穿上龍袍。等到準備妥當,北燕帝坐上轎輦,前往正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正殿上跪滿了文武百官,眾人齊聲喊道。

北燕帝一身玄色龍袍,端坐在大殿中央。

“眾卿平身!”

“謝陛下隆恩!”

高座之上,宮婢端上茶水,他接過茶杯喝了口,問道:“諸位愛卿今日,可是有事情商量?“

朝堂上靜寂了片刻,刑部尚書李承傑向前一步。拱手道:“回稟陛下,臣聽聞都城受毒禍之亂,中毒百姓被家人趕出門,在街上流竄。他們身無長物,無依無靠,恐行兇傷人,懇請陛下下令驅逐。”

北燕帝聽聞此話,放下茶杯,他目光掃過下方群臣,問道:“你們怎麼看待此事?”

底下群臣聽聞此言,皆沉默不語,誰都沒有出聲。

北燕帝見狀,冷哼一聲。就在這時,站在另一端的顧青平開了口:“啟奏陛下,臣以為此次事件乃是有心之徒陷害百姓,若是驅除流民,恐會引起民怨。”

李承傑見此,眉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北燕帝淡淡地道:“既然如此,愛卿認為該怎麼辦呢?”

顧青平聞言拱手說道:“臣以為,應該對這些流民予以寬恕,畢竟他們並無任何惡意。而且,若是真的殺死了流民,恐怕會引發百姓暴亂,屆時恐會造成社稷動盪,恐難以收拾。”

李承傑聞言,忍不住諷刺:“顧大人此言差矣,流民兇惡,若不懲治,都城恐會大亂。”

北燕帝看向李承傑,眼神銳利。冷聲道:“依愛卿之見,該如何處置?”

李承傑聞言,抬頭看向北燕帝,他眼眸微垂,說道:“若流民不能嚴懲,恐難以震懾百姓。臣以為,應該將流民全部趕出都城,若有不從者,當即斬殺,以儆效尤。”

北燕帝聽聞此話,眉頭緊皺。李承傑見北燕帝臉色有異,繼續說道:“臣以為,流民作威作福,肆意破壞,留之必害國,若不除之必害民,唯有嚴厲處理!”

李承傑此言一出,底下大臣紛紛附和。

“這……”北燕帝甚是為難。

他轉眼看向底下文武百官,只見他們皆是低著腦袋不敢直視他的目光,這讓北燕帝感覺到一陣失落。

北燕帝深呼吸,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開口道:“既如此,便按照李愛卿所言去辦吧。”

李承傑聞言,嘴角揚起笑容:“臣謝陛下聖恩。”

“退朝!”北燕帝說完起身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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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蔚歇坐在床榻上,望著窗外出神。他隱約聽到外面有些異常的響動,想仔細辨別又怎麼也聽不真切。元季走近,喚了他一聲,他這才反應過來。

“王爺,我讓人熬了藥湯,您。趁熱喝了吧。”

嚴蔚歇點點頭,端起藥碗,一飲而盡。元季端走藥碗,放在桌上,轉身要出去,忽地又折返回來。欲言又止的愣在原地,神情甚為為難。

嚴蔚歇自醒來便一直聽到屋外有嘈雜的響動。遂問道:“外面是什麼聲音?”

元季艱難開口:“本不想告訴您,怕您憂心。可此事已迫在眉睫,不得不處理。”

嚴蔚歇聞言神情緊張,催促道:“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