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拔腿就出了寢宮,剛走了幾步,發現之前被她甩掉的尾巴再次出現。她如狡黠的貓兒一般在複雜的行宮裡七拐八繞,很快便甩掉了討厭的尾隨者。

來到和納羅約好的大樹下,那個黑影杵在原來的地方,像是從沒有離開過。

“主人在老地方等候。”

納羅惜字如金,微向旁邊跨了一步,身型一閃,便向前疾奔。安妮只好乖乖地跟在後面,前兩次見面都是夜晚,所以她跟在納羅後面並沒有來得及看清周圍的景色。而現在是大白天,她把周圍的環境看得一清二楚。一路上走的地方都很偏僻,快到行宮外高大的宮牆時,轉了個彎,挨著牆根,藉著大樹的掩護,很快便來到那處冷寂的宮殿。

宮殿外是一片令人窒息的蕭條,風從這裡吹過寒氣逼人,地上落滿了殘葉,卷帶起一些灰塵漫天飛舞。

“納羅說你要提前見我?”

她剛轉過身,一個高大的身影如暗夜中的幽靈一般出現在她背後。不知從何處來的冷風,將他周身籠罩在一陣陰寒的氣息中。

“是。你讓我做的事,我沒有完成,被別人搶先了一步。”她無懼地看向仍然穿著寬大黑色鬥蓬的他,在白天的光照下,臉上遮著黑布,獨露出一雙封冰著千年冰雪的冷眸。

“哦?是嗎?那你打算?”他漆黑中帶著幽藍的眼眸夾著一絲玩味,雙手卻猛地扼上她的咽喉,一下碰到了她痊癒的傷口,微微用力,她吃痛地嚶嚀出聲。

“好痛……你放手。”

“你是我的奴隸,你沒有說‘不’的權利。”他雙手並沒有放開,露出冷冽的笑容。“你的任務失敗了,你應該受到懲罰。”

“可是……”她正準備說什麼,扼在頸項上的手狠狠將她往身後的樹杆上抵住,背部與粗壯的樹杆的劇烈撞擊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一股氣流從胸口湧到嘴裡,瞬間嚐到了甜腥的味道,從微張的唇間溢位一縷血絲。

她咬著唇,不敢做出任何反抗,害怕激怒他,那麼她想要回自己東西的要求將可能遙遙無期。

“我想聽一下你的解釋。”他輕輕湊近她耳邊,眼眸眯了眯,一絲陰佞悄然泛開。

她別開視線,躲開讓人發怵的陰寒。“如果那天不是有人在寢室外面和侍衛發生爭執,那麼我很容易得手,不會被那個人把到手的東西搶去。”

“你的意思是說,那天先到寢室的人是你,是你發現那個畫像,開啟後聽到外面有打鬥的聲音,情勢所迫,所以不得不放棄。是這樣嗎?”

“你……”她驚愕地說不出話來。他準確無誤地說出那天發生的事,清晰得彷彿他就在現場一樣。難道……那個從外面撞進來的人是他?

“你沒必要知道那個人是誰?”他接收到她揣測的眼神,陰蝕的眼底盡含一絲得意。“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已經得到了那個羊皮卷。”

那個人果然是他派來的,那麼羊皮捲上到底有什麼,會讓他挖空心思也想要得到。

她困難得做出一個深呼吸,他擒在脖子上的手依然沒有要放鬆的意思。“事到如今,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我很好奇,可以告訴我那個羊皮捲上畫的圖到底是什麼嗎?”

“當然可以告訴你。”他泛起一絲陰柔笑容,低笑了一聲。“不過我怕說了你也不明白。那上面畫著一個叫做‘船’的圖,把關於造它的詳細過程都畫在上面。”

船?船的構造圖?對哦,得到船的構造圖,不就可以和外面的世界聯絡了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