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為他開啟了大門。

他大步穿過門廊,繞過一個飛珠濺玉的噴水池,來到燈火通明的大廳。

紅色的地毯鋪滿大廳的地面,四周是各類豪華的擺設,一張檀木的雕花長桌上擺放著一瓶新摘下的玫瑰花,雕花靠背椅上坐著一個獨自品酒的身影,身後是一排恭敬的女僕。

聽到腳步聲,洛弗爾抬頭見到進來的人是查德,急切地出聲詢問。“她人怎麼還沒有到?”

查德躬了一下腰,畢恭畢敬地報告著。“大人,皇妃讓屬下跟您說一聲,她今天身體不舒服,不能前來赴宴。”

洛弗爾沒有說話,手臂一揮,長桌上的花瓶應聲而落摔成碎片,嬌豔欲滴的玫瑰花也滾落到地上,查德彎著腰悄悄退出大廳。

她既然答應了,卻又反悔。

洛弗爾握著酒杯的指關節泛白發出一聲聲脆響,聽到她藉故推託的言辭,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意圖被她一眼看穿一樣,他精心修築的一道堡壘被她輕而易舉地拆除了,他感到一種濃厚的羞憤感。

戰戰兢兢的女僕低著頭上前給他斟酒,被他臉上的陰鬱冰寒嚇得手直髮抖,幾滴葡萄酒落到了他的手背上,酒杯瞬間扔到了地上,夾著濃濃怒氣的大吼。

“全都滾出去………”

女僕們互看了一眼,驚得臉色倏變,慌手慌腳地向大廳外湧去。

再也找不到藉口接近她嗎?他頹然地雙手支著額頭,他從來沒有感到自己像現在這樣狼狽、無力、缺少信心。

多年之前,他依然在回味三年前在皇宮花園裡被她捉弄的情景,他聽到了生命中第一次心跳,看到那個美麗得讓他屏息凝神的女人。

僅是剎那間,年輕的他就知道自己可能喜歡上這個女人,然後皇兄突然出現了。當皇兄擁著她熱吻時,他呆呆地站在一旁,愣了一會,他才意識到她屬於皇兄。

那天回到寢宮,他的心酸澀得無法言語,腦海裡全是她的笑臉,嬌美玲瓏的倩影,那顆年輕的心因她而長久地洶湧澎湃。

使他年輕的心尤為著迷的是她那雙大而明亮的靈動水眸,總是在不經意間閃爍著智慧的光彩,這是他在別的異性身上所不曾看到的東西。

不知道有多少次,他夜晚在皇宮裡散步,走著走著就會忽然發現到了那座花園,他久久地佇立在那裡,回憶他在這裡見到她的一幕,採上一朵玫瑰花放在鼻前輕嗅,那種誘人的香味似乎是從她那頭瀑布般耀眼的水銀色髮絲是散發出來的。

記得幾次在皇宮裡舉行的晚宴上,他躲在角落裡,衝動得想要上前跟她交談,哪怕和她說上一句簡單問候的話,但結果他什麼也沒做,一看到在她身旁的皇兄,他的仰慕之情就會一下子冷卻下來,他不能窺視皇兄寵愛的女人。

他認為這只是一次頭腦發熱,很快就能從這種不該有的痴迷中解脫出來。他決定遠離皇宮,將心裡越來越強烈的思念凝結。

他向皇兄主動請願,要求跟隨在將軍格里諾的麾下,進入了激烈的戰場。經過了將近一年的積極磨練,他從普通計程車兵終於升為副將。在他的部下想要為他舉辦盛宴時,他拒絕了。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的是那張嬌美的臉蛋,在戰火瀰漫的戰鬥中,在決戰前寂寞難捱的夜晚,更或是在獲得成功之後的喜悅間隙,常常會想起她和她那如緞子般光滑垂腰的長髮。

他抑制不住這種思念和渴望,這些幾乎讓他喪失了理智。他的心無時無刻不在叫囂著想要見到她,哪怕只是在暗處偷偷看上一眼,也能稍微緩解這份想念中煎熬的痛苦。

於是,他回到了皇宮,藉口不滿凱思琳被皇兄指嫁給格里諾,衝到了皇兄的寢宮,因為他知道去皇兄那裡肯定能見到她。

在寢宮門外,終於見到那張魂牽夢繞的容顏,一顆年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