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身後的老白,沒有接話。

白升嘴角揚起難以察覺的陰笑,為了給爸爸製造機會,他飄然轉身,看著項勤,“我們走走聊聊?”

這種事對於項勤來說,就是天上掉餡餅的美好。她甜甜一笑,開心地點著頭。

白升心裡有些不妙,他怕自己的魅力會讓他事後甩不掉項勤這顆牛皮糖。

廣場旁邊有夜市,兩人不鹹不淡地聊著家庭情況,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一個小攤邊。

白升不知道該說什麼繼續下去,淡淡瞥一眼地攤上的玻璃缸,“我給你買一隻烏龜養養吧。”

項勤心裡蜜開了花,低下頭羞紅了臉。看來自己還是有拿下帥哥的魅力的。

買完後,白升向後回望,果然,老白和項老孃跟在後面。白升淡笑,爸,兒子不會讓你孤單的。

為了讓老白和項老孃又更多的時間在一起,白升又帶著項勤閒逛了好久。直到把周圍的事情倒一個底朝天,白升徹底無話了,才送項勤回家。

回到家,白升疲倦地去洗澡。想起當天晚上的項勤,他複雜地笑了,狹長的媚眼裡流出酸酸辣辣的液體。

這笑裡,有嘲諷,可憐,得意,愧疚……

但是白升不後悔。

為了給老白創造機會,他每天晚上都會約項勤外出。能說的話越來越少,能走的路越來越短。

項勤總是在暗示他訂婚與結婚,生怕白升反悔。

不知道為什麼,白升和項勤在一起,心裡越來越慌。這種心慌導致他每天兩小時的散步縮短成一節課。

白升認為,這心慌源自於愧疚。

……

項勤扒著車門哀求:“師傅,你就讓我坐車嘛。只要能送我過去,多少錢我都出。”

白升冷臉,“我只是開車累了,停下來和你磨磨嘴皮,不想載你。”

項勤賴皮地拉開車門,要坐進去。“原來你只是想我和磨嘴子啊,你知道你耽誤了剛剛在我眼前開過去的多少輛車?!”

白升沒有理睬,依然阻止項勤坐進車內。

交往十多天後,項勤苦著臉和白升約會。白升看項勤臉色難看,出於關心問道:“不舒服?”

項勤有些抽泣,“小烏龜死了。”

白升腦門三條黑線,“死了再買,哭什麼。”

項勤撅著嘴不悅道:“那是你送我第一件禮物啊。”

這句話聽得白升心裡咯噔一下,白升明白,項勤動真的了。即使自己日後擺脫了項勤,自己於她也會是個千古罪人。他沒話找話,“怎麼死的?”

項勤更加傷心了,“我看它身上有些髒,就牙刷蘸著牙膏把它裡裡外外早晚各一次的刷龜殼洗澡,結果”她的聲音突然降低,“刷死了。”

白升憋出內傷,第一次和項勤在一起有了些許輕鬆。總之,他對項勤的看法有了改變。

相處的一個月裡,他們做的事情除了晚上在廣場散步還是在廣場散步。

對於項勤來說,白升算得上她第一個好好相處的物件。她對未來充滿希望。

她會隔三差五給白升帶禮物。一個吸收輻射的仙人球,一盒巧克力,一支大棒棒糖……種種孩子的行為,印在白升眼中說不出的可愛。

項勤倔得很,從不承認自己的幼稚,硬是往成熟的譜上靠,總鬧笑話。

白升這下真的發現自己對這個單純大條女動心了。

沒有特別標誌性的事件,感情總是潛移默化間地滋生。直叫你發現時,暗呼為時已晚。

白升開計程車在路上行駛,不經意地回頭,不禁抽氣。項勤端端正正地坐在後排,“你什麼時候上來的?”

項勤狡黠一笑,“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溜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