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來越氣,“不勞葉護大駕,我叫巴哈邇換藥便可,葉護請回吧。”

賀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抓起一大把小瓷瓶扔在榻上,“好啊,讓別人換吧,這亂糟糟一堆,叫他們混著敷吧,一定會如你所願留下個醜陋的疤痕。”

衛子君長舒口氣,“那你還不快敷?還要廢話?”

真是氣人啊,她為何要受他的氣?哪個屬下見了她不都是如同見了天神一般,恭敬得連大氣也不敢出,可是這個賀魯對她越來越是隨便,還時不時地給她點臉色看,這不,不知道哪裡又把他得罪了。他們怎麼會形成這樣一種相處方式,什麼時候開始的?好像都怪自己吧,要不是為了戲弄他把他說成自己的男寵,他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吧。

賀魯坐了過來,一把扯過衛子君領口,後者扯緊了衣襟,唯恐他再粗暴地扯一下,把她扯光光。

開啟纏繞傷口的布,手指不客氣地爬上了肌膚,手上故意用力,衛子君痛得呻吟了一聲。雖說十幾日過去了,但這傷口也不算淺,總還是要過些時日才能癒合。

那聲痛苦的呻吟,直刺到賀魯心底,手下動作輕柔起來,那片雪白,晃著賀魯的眼,那日林地只見她裸了肌膚,卻看不到肌理,而今這肌膚暴露在他面前,雖然他能夠想象她會有著多美的肌膚,但依然還是被這片通透細膩震撼了。

不自覺的,修長的大手開始在那肩頭遊走,滑上誘人犯罪的纖長後頸。俯低頭,唇印了上去。

一絲酥麻由肩頭傳過,衛子君心頭一跳,“賀魯,在敷藥嗎?”

“嗯。”唇張開,由輕吻變成輕輕的噬咬。一路由肩頭咬向脖頸。

“賀魯,你想死嗎?”感覺到他嘴上的肆虐,衛子君怒道。

不理睬她的怒,依舊執著地啃噬。

好似小蟲子在不停地爬,麻麻癢癢的,令人不覺沉醉其中。

輕嘆一聲:“賀魯,讓我怎麼對你呢,我該怎麼對你呢。”

身後的人一顫,手臂由身後環過來,將她緊緊箍在他的胸口,唇,久久地印著她的肩。

兩個人便是這樣,維持著這種姿勢,久久不動。

良久,懷中人又發出一聲嘆息:“不知道該怎麼辦啊,不知道該怎麼對你。”

是啊,該拿他怎麼辦?

“可汗——張石求見。”外面附離一聲通報。

“快叫張先生進來。”衛子君伸手欲快速拉上領口,卻被賀魯抓住,“還沒敷藥呢。”

“什麼?你……你這麼久都做什麼了?”衛子君才問出口,張石已經走進來。

當他見到這個畫面,立時轉臉咳了聲。

衛子君尷尬解釋:“賀魯在幫我敷藥,呵呵,張先生快坐。”隨即又側低頭狠狠道:“你給我快點。”

第二卷 突厥篇 第八十四章 止戈

張石坐下,禁不住向那裸肩瞟過去一眼,立時微微醺紅了臉。眼神閃爍,不知放在哪裡才好。

衛子君將衣襟又往上提了提,“張先生有事?”

“啊,可汗,糧食都已經收割完畢,國內基本無事,張石打算回鄉,還請可汗恩准。”張石斂眉垂首答道。

“唉——”衛子君嘆了口氣,“先生精於灌溉長於治水,我想請先生助我修堤築渠,先生可否流下來?”

“這……可汗。是我主遣我回國,我又怎敢逗留。”

“若是不准你回去呢?”

“那,張石的確沒有辦法。但是隻怕可汗要擔負罪名,扣留人質,會惹大昱天子發怒了。”

“那就別回了,再留一年吧。”罪名又如何?他已經發怒了。

“可汗,您求賢若渴,心胸寬廣,廣納賢能,實令張石欽佩,但實在不缺少張石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