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駌i當成了平ri大宴一般看待,一時間眾人不禁齊聲催促。待到原本主位上的千寶閣主人慌忙讓人取銅盤來,一個婢女低頭捧上,眾人頓時無不驚歎。但只見這銅盤不過一尺半許,較之平ri胡騰舞所用所狹何止一倍。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竇十郎竟是大手一揮道:“不用再找了,就用此物!”

樂聲再起,起頭那一段音節之後,杜士儀見竇十郎無論反身扭腰,抑或是騰踏起舞,無不是應付裕如,當下在兩個重複的小節之後,立時切換成了輪指,眼見得竇十郎那舞姿騰跳歡快,有心人側耳細聽,只覺得那音sè如玉珠碰擊,清脆悅耳,再細細看杜士儀指法,但只見那右手指掌之間一輪一梅花,竟是予人美不勝收的感覺。及至那曲聲時快時慢,竇十郎的舞步亦是時快時慢,尤其幾輪最最驚險的動作,每每讓人覺得下一刻便會摔出銅盤,竇十郎卻始終屹立不倒,一時四周彩聲不斷。

在這驚天彩聲之中,樂聲非但紋絲不亂,而且那穿透力竟彷彿更強了些,一聲聲一陣陣,當最終止歇之際,大汗淋漓的竇十郎不禁長長舒了一口氣,繼而大笑道:“若不曾舞過,只以為十九郎和我合演過多次,這曲調竟彷彿是為了我這胡騰舞量身定做一般!好曲子,果然好曲子,這曲譜我可要定了!”

“這卻好說,來ri我抄一份給你便是!”

“我可等不及來ri了!”竇十郎說著便上得前去,不由分說把杜士儀拉了起來,又衝著其他眾人舉手團團一揖道,“今ri剩下的寶貝我也不和諸位爭了。今夜竇宅還有一場盛宴,我原就覺得曲子有些不夠好,想不到杜十九郎自己送上門來,這下子可是得人了。諸位若是晚間有空閒,不妨赴竇宅一樂。好了,我等先告辭了!”

杜士儀見竇十郎說完便看著自己,少不得苦笑著四座一揖道:“本想今ri到千寶閣來湊個熱鬧,這一飽眼福看來只得等ri後有機會了。”

不等杜士儀轉身離去,主位上那千寶閣主人卻連忙站起身道:“杜郎君留步!”

他一面說一面快步上了前,卻是從旁邊隨侍小童手中拿過一塊打磨光滑的竹製名刺,因笑道:“今ri留不得杜郎君,還請杜郎君接下來若是有空,再到千寶閣一會。門上見這名刺,自會延請杜郎君入內。”

“好,多謝了。”

一路出了千寶閣,見竇十郎在從者的簇擁下上了馬,杜士儀縱身上馬之後,扭頭看見田陌和張簡在後頭,他便揚聲說道:“竇十郎還請先行,我慢一步就到。”

竇十郎想當然地把田陌和張簡都當成了杜士儀的從者,見兩人一為步行,一為騎驢,要快是快不出來了,他只得開口說道:“畢國公竇宅在東市西南的親仁坊,啟夏門大街之東,從北第七坊,只讓坊中武侯帶路就行。不過,若有王十三郎,那才真是絕妙不過,對了,就是此話……杜十九郎,我先走一步!”

待見竇十郎揚鞭疾馳而去,一應從者紛紛緊隨,杜士儀方才對張簡笑道:“竇十郎既是邀約,不知道張郎君可有興趣同行?”

張簡在京城這幾年裡,即便省吃儉用,盤纏也早就開銷殆盡,竟只能靠在書坊中替人做抄手補貼生計。即便知道那些自己jing心設計的墨卷很有可能被人當成是廢字紙,可他還是咬牙一次次奔波自薦。此刻,面對從天而降的機會,他幾乎想都不想便跳下毛驢一揖到地道:“多謝杜郎君提攜!”

杜士儀下馬不及,連忙讓田陌去扶了人起來。眼見得張簡滿臉激動的cháo紅,上了毛驢還有些失魂落魄的,他不禁心中暗歎。

天下才子盡匯長安,他前世今生雖積累不少,但絕不敢說驚豔無雙。要想把握將來,先得把握現在。甫一到長安,他有多種選擇,也可以去拜見玉真公主。可玉真公主在長安城內城外的道觀別業眾多,他未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