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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人口多;你不是見過我那從祖兄裴左丞了?我在家裡兄弟之中行三;但若是算上族中各房各支;就和你們杜家差不多。”
裴寧難得多解釋了兩句;等到把杜士儀迎進了自己那兩間小小的書房;他才淡淡地說道:“柳齊物支使人去竊取京兆府廨考題;結果卻偷錯了卷子;結果以至於此次這麼多人馬失前蹄的事;因為他想讓人記自己的人情;本來就是紙裡包不住火;更何況我已吩咐人大肆宣揚。就算他不被問罪;但關中柳家本就已經大不如前;這次不說牆倒眾人推;光是那些怨念;就夠柳齊物喝一壺的”
儘管做事之前;杜士儀就和裴寧商量過具體計劃;但此刻聽到裴寧這麼冷冰冰地評點關中柳氏當家人;他不禁覺得有一種奇妙的違和感。然而;裴寧卻彷彿絲毫未覺得這有什麼不妥;皺了皺眉又看著杜士儀說道:“倒是你;大師兄臨走前對我說;你的婚事已經有了打算;故而會在聖人面前用那樣的藉口搪塞。可是;我就想不明白;你究竟看中誰了?寒門之女難有助益;就憑你這麼會得罪人的xing子;沒有強大的姻親如何擋得住?”
三師兄;你這話未免也太直接了
杜士儀唯有苦笑再苦笑;好容易才擠出一絲笑容道:“三師兄別說得我彷彿就遍地仇人一般。”
“怎麼不是?關中柳氏如今固然不足為懼;但王毛仲王大將軍此次西征大小總是建了功;回朝之後只會風頭更勁;張相國前時就對你討厭得很;現如今對你不說恨之入骨;那也是恨不得棄之不用;苗延嗣恨死你都是輕的;至於其他大大小小;我就不數了。怪不得大師兄說;讓我替你看著點兒身後的暗箭這一次要不是你謀定而後動;我悄悄趁著京兆府試第一場之際就先把事情宣揚了開來;以至於有人錯料了形勢;未必就是這麼容易反轉乾坤的”
“還不是三師兄高明……”
杜士儀這不甚高明的馬屁卻是拍到了馬腿上;裴寧那冷冰冰的臉上露出了不加掩飾的惱怒神sè;卻是沒好氣地斥道:“什麼高明;還不都是你的主意?你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故意挑唆了別人動心去偷京兆府試的試題;然後又大肆宣揚;若是萬一被人察覺……小師弟;你怎麼就這麼愛兵行險招?”
儘管盧鴻如今又多收了不少入室弟子;但裴寧仍然習慣了把杜士儀當成那個最小的師弟看待;這會兒忍不住又拿出了當年草堂中監學御史的派頭來。見杜士儀虛心認錯;他忍不住想到了人和崔儉玄一模一樣的屢教不改;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的他頓時板起了臉。
“總之;多結臂助;少樹仇人;你那些同年就很好;源相國和京兆尹孟公萬年令韋明府那兒;你多用些心;要真是張嘉貞發難;還得他們出馬……”
在裴宅被裴寧耳提面命訓丨誡了一番少惹事多結黨;悶聲發大財等等與其冷冰面孔截然不同的實用道理;杜士儀方才終於得以脫身。裴寧雖然冷峻嚴厲了些;對他的關切卻是十足十的;他雖然嘀咕三師兄越來越囉嗦;心底卻自然知道感激。此刻天sè漸晚;風中也多了幾分涼意;他卻並沒有歸家;而是又趕去了崇仁坊景龍觀。
崇仁坊位於平康坊正北;西邊就是太極宮;而位於西南隅的景龍觀;和長安城中大多數佛寺道觀一樣;有著極其輝煌的過去。這裡最初為高士廉宅;後來被中宗嫡長女長寧公主看中強要來;韋后和安樂公主被誅之後;長寧公主隨夫出外為官;知道這輩子也未必能回長安;便將宅邸出賣;光是土木之價就估值兩千萬貫;結果自然無人問津。不得已之下;長寧公主便索xing把這處宅院舍為道觀。因院落清幽雅靜;就在上月末;司馬承禎出宮於此居住。
自己回京之初就給司馬承禎惹了這麼一個大麻煩;起初是想見人賠禮卻不得一見;可等到司馬承禎出了宮來;杜士儀又因為京兆府試一事不敢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