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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娘。”

見四周圍的隨從已經退出去老遠,王容便笑著上前問道:“是不是又想出去走一走?你一直都不喜拘束,雖為官所限,不曾踏遍萬里河山,可也一直天南海北的跑,沒去過的地方也少得很,只有這些年方才窩在長安城不得自由。不過,興慶宮這樣的地方你想去就能去,其他地方卻不能隨你的性子。”

“我大概還能再活個三五年,也許更久。可廣元已經不小了,歷練也足夠,既然如此,我繼續佔著這個位子也就沒有多大意思了。”

杜士儀輕聲說著這足可震動天下的話,見王容先是一愣,緊跟著便抿嘴不言,顯然對於這種非同小可的問題,縱使結髮妻子,也不得不考慮那嚴重的後果。於是,他側過身子,笑著伸出右手,撥弄了一下妻子額前一縷夾雜著銀絲的頭髮,這才岔開話題道:“走吧,我們去女學,崔十一那傢伙大約午後就能夠抵達長安,我們去接一接他這個孤身往南詔撫蠻,載譽而歸的劍南道節度使!”

興慶宮中那座太真觀早已光華不再,輔興坊那相對而立的玉真觀和金仙觀卻並沒有沉寂,而是改為了兩座女學。京城貴女全都以入學為傲,因為內中師長全都是兩京最有名的才女淑媛。北面的女學題匾曰頤情,固安長公主親自提筆,龍飛鳳舞;南面的女學題匾曰澄心,嘉寧長公主杜十三娘一手飛白,字字彷彿入木三分。而中間那條東西向的大街上,一座牌樓巍巍矗立,卻並非御筆,而是人不在長安,業已隱居嵩山的玉真公主親筆,名曰英華女學。

女學之名左右兩側,題了一副這年頭極其少見的楹聯,恰是杜士儀當初微服來此時,心中一動隨口吟來,第一任女學山長崔五娘立刻得了便宜賣乖,親手潑墨揮毫。此刻,看著“那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的楹聯,杜士儀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卻知道這激將法很有用。

這樣大口氣的楹聯一掛上去,崔五娘卻不會宣揚是杜士儀擬的,只說是自己手筆,於是為了不讓婦人們看扁了,長安六學,國子學、太學、四門學、律學、書學、算學那些士子們嗷嗷直叫,尤其是往日在科舉之中處於絕對下風的律學、書學、算學學子們,眼下見杜士儀專門劃分出了適合他們入仕之後的職位,更是無不摩拳擦掌,銳意進取。

至於女學之中的學生們,杜士儀當然無意教出一堆心比天高的鬥爭高手來,囑咐崔五娘務必監督好每一位師長,只教經史文章,算學基礎,禮儀書畫女紅,甚至道家玄學,慈善活動也有涉及。

相對於長安城中原本那些貴婦千金往來的圈子,如今的英華女學更大更全,每日間也不知道有多少無心之語在女人們的閒談之間飛舞,直叫固安公主每每拊掌讚歎,覺得這女學實在是設得絕妙,比在各家之中安設釘子哨探之類的計劃,效率要高得多。業已年過七旬的她和王容一樣,不喜用那些黑豆醋漿之類的法子染髮,滿頭銀絲梳理得紋絲不亂,看上去反而顯得精神奕奕。

相反,英華女學的第一任山長崔五娘卻是滿頭烏絲,一丁點雜色也沒有。用她的話說,那便是女為己容。既然天天出現在那些年輕的學生面前,心態也變得年輕,讓形貌更年輕一些貼近學生,何樂不為?

知道杜士儀和王容是微服來此,固安公主和崔五娘便在後門迎著人,得知他們竟打算出城去接崔儉玄,崔五娘還沒來得及說話,固安公主便笑道:“十三娘早上就送信過來,說是今天不來了,她也不管崔十一送信說會從明德門入城,只在家洗手作羹湯等著。聽她的口氣,崔十一恐怕會丟下大隊人馬,自己帶三五個人先趕回來。如果這樣的話,出城時也未必會有多少驚動。五娘,你難道不想弟弟?一塊去吧!”

“我只是想,今天小穆遠行,爺孃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