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固安公主,竟然也敢摸老虎屁股!

“令陳留郡的田承嗣奪回雍丘,鎮守靈昌郡的安守忠,殺了李祗!要是做不到這兩件事,他們兩個就不用回來見朕了!”

這是安祿山命人快馬加鞭送去陳留和靈昌的嚴命。可即便有這樣不成功便成仁的告誡,他仍舊心煩意亂。當初他的麾下兵馬氣勢最盛的時候,從河北到河洛絕大多數州郡都在掌握之中,衝破潼關,圍困長安,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可現如今長安解圍,潼關重新回到了大唐手裡,杜士儀和郭子儀從崤山南北兩道分別進軍,沿途一個個拿下本是他控制下的關城,他在洛陽還能呆幾天,他這個大燕皇帝還能當幾天?

“陛下。”

聽到這個聲音,靠在躺椅上的安祿山不耐煩地睜開眼睛,見是李豬兒捧著一個金碗滿臉堆笑站在面前,他本待伸手接過,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裡頭是什麼?”

“回稟陛下,是鹿肉羹。”

話音剛落,李豬兒就只見安祿山一下子坐直了,竟是目光兇狠地瞪著他。他不知道自己這寥寥幾個字究竟說錯了什麼,但還是慌忙跪倒在地,額頭緊緊貼著地面。緊跟著,他就聽到頭頂上傳來了安祿山那暴怒的聲音。

“鹿肉羹?這是嘲笑朕逐鹿不成,反而變成了被人吃的死鹿?誰做的,傳朕的話,把人給我殺了!”聲嘶力竭地叫了一聲之後,安祿山猛地一揮手,將李豬兒手中的金碗給一把摔了出去,隨即立刻提起了連日以來從不離手的那條鞭柄金鑲玉的皮鞭,對著李豬兒沒頭沒腦地鞭笞了下去。眼見得人伏在地上連連求饒,卻不敢抗拒躲閃,他只覺得心頭快意,不停手地抽了一二十下方才歇了一口氣。

“若有再犯,割下你的狗頭!且扶朕去更衣!”

安祿山嘴裡這麼說,當李豬兒連聲應喏,又用腦袋頂著自己那肥大至極的肚子,使得他能夠站起來的時候,他剛剛那滿肚子火氣又突然全都無影無蹤了。站穩身子的時候,他甚至還愛憐地摩挲了一下李豬兒的腦袋,用和藹的口氣說道:“剛剛從洛陽宮中庫房裡抄出來一批錦袍,回頭朕賜你一件。”

李豬兒慌忙叩頭謝恩,等到攙扶安祿山去後頭更衣的時候,他眼看那肥大的身軀很費勁地坐在了那個特製的恭桶上,便一如既往地跪在地上,用頭頂起安祿山的肚子,讓這位大燕皇帝能夠舒服一些。這樣的活計,他已經日以繼夜地幹了很多年了,而且彷彿沒有盡頭,要這樣幹上一輩子。想當初從一群俘虜中被安祿山挑選放在身邊,不用和其他人那樣淪為奴隸朝夕且死的時候,他還曾經覺得自己幸運,可隨著安祿山親手閹割了他,他剩下的就只有恨。

從前的日子還只是屈辱和麻木,現在的日子卻只剩下了動不動就要被鞭笞的痛苦,至於什麼金銀財帛,他時時刻刻都不能離開安祿山身邊,根本用不著!

可他不敢流露出半點怨恨和不滿,不敢有任何的異動。安祿山對於背叛的人從來毫不留情,殺人常常誅三族也就罷了,橫豎他也就只剩下了這條賤命,可就在聽聞顏杲卿舉義旗的訊息時,安祿山就曾經殺氣騰騰地說過,如果他日破了常山,定要將顏杲卿之子顏季明肢解在其面前,然後將顏杲卿以下所有文武官員活活肢解,讓人知道叛逆的下場!聽到這種話,他倒是肯捨得這條賤命,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種痛苦,他連想都不敢去想,就如同被閹割的痛苦一樣。

他害怕失敗,更害怕萬一成功之後,落在那些憤怒的叛軍將校手中!可這一次,他得到的承諾實在是太誘人了,誘人到他怦然心動打算豁出去試一試。

安祿山嗜好口舌之慾,在沒了張守珪這樣一座大山壓著之後,吃喝起來再無節制,體形肥大到幾乎沒法好好走路,每次坐上恭桶,也是往往沒有一兩刻鐘別想站起來。即便用了無數名貴的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