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世界殺死他。

把他騙到別的地方嗎?

糟糕的是,這個光明精靈已經是近神的存在,想要悄無聲息的殺死他並不是一件易事,更何況沙利葉的本體不在這裡,雙眼也被封在死海之下,力量不夠。

不如和路西法聯絡一下感情?他一定不會拒絕幫助自己。

銀白色的綢鍛下,天使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覺得可行。

從目前的相處經驗來看,沙利葉已經發現自己的人類信徒看似柔弱,卻是絕對理性的利己主義。

所謂的感情和愛意對她而言並不是最重要的,左右她判斷的是,這份感情能否為她帶來益處。

比如說治癒她,又或是抹去她的病痛,人類的天秤永遠向著對她更有用的那個種族的偏移。

所以他必須再也不會讓她產生懷疑的情況下,給她足夠的好處,讓信徒依賴上他。

她周圍令人作嘔的東西不止一個。

人類身上帶著許多雜糅的氣息。

還會有別的蒼蠅過來嗎?

沙利葉對面,希瓦納斯並不像他表面呈現出的那樣平靜冷淡。

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精靈,也有軟肋。

他完全忽視了身邊的沙利葉,視線膠著在不遠處的水臺之上,在唐念看不見的地方,溫柔的翠綠色眼眸中呈現出某種危險的,詭異病態的專注。

他的眼睛只能專注於自己唯一感興趣的東西。

除此之外,全都不重要。

畢竟,他什麼都沒有了。

藐視神靈,忽視法則。

這個不屬於他的世界也不會有令他產生興趣的東西。

所以只有伴侶承受來自這個偏執而深情的種族所有的凝視。

真是不幸。

可憐的人類。

沙利葉面無表情的嘆息。

他也一樣。

想要掠奪,佔領,無聲取而代之,佔據唯一的財寶,想回到那座不會有第三個人出現打擾他們的海底神殿,像數百個被他遺忘又記起的日日夜夜,和她相依相偎,浪費消磨漫長而無止境的歲月。

他會在她筋疲力盡的時候寬容的放她休息一會兒,但只能有一小會兒,然後再次和她纏繞在一起,密不可分。

就這樣,不停的交融,不停的親密。

已經過了晚餐時間,不久前才訕訕離開的男性時尚刊物的主編去而復返,又回到了這間酒店。

他總是心生不安,覺得剛剛那個俊美的金髮青年並不會依他所言聯絡自己,他那些話不過是婉拒他的一種方式。

可他還想再爭取一下,如果能拿下外貌條件如此優越的新鮮血液,一定會引起轟動。

這兩年短平快興起,紙媒和電子刊物銷量都不如意,為了老牌時尚男刊的未來,他還是決定再回去搭訕一次,努力一下。

只是沒想到,回到不久前那個座位,驚奇地發現沙發上又多了一個人。

正背對著他,面朝大堂中央的三角架,似乎在聆聽琴聲。

那人穿著一身白金相交,類似於教堂神職人員的繁複服侍,僅僅一個背影就有種說不出的神性空靈。

一隻手拿著桌子上的玻璃杯,不經意間露出衣袖的腕骨蒼白漂亮,像美術館玻璃展櫃後價值無法估量的藝術品。

,!

最重要的是,垂在身後的,長長的銀髮。

如月光般冰冷皎潔,散落在衣袍和沙發上。

卻也不會讓人誤會他是女性,氣質輪廓冷冽優雅,令人產生想要朝拜跪地的衝動。

簡直神了。

這一幕畫面帶來的衝擊太大,兩個人影坐在一起,有種超出理性認知的詭異美感,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