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融化了似的溫柔,仔仔細細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我會永遠祝福你。”

溫暖的觸感流動進血液,彷彿跌進了煙霧濛濛的溫泉裡一般舒服。

唐念舒緩了氣息。

貼著他的掌心,彎唇說,“希瓦納斯,你真好。”

與大堂距離最遙遠的酒店頂層,裝潢奢靡的包廂裡。

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房間內的氣氛高雅又私密,幾位商人談笑著輕輕碰杯,他們穿著考究,面帶微笑,彼此之間互相恭維,話語中滿是籌謀與野心。

桌上擺放著基本沒有動過的佳餚,鮮豔欲滴的色彩,精緻的擺盤,無一不是高階廚師的炫技之作。

酒杯輕碰,美酒的芬芳瀰漫在空氣中,隱晦的話語之間藏著心照不宣的默契。

廚師扣的稅都能抵上初入社會打工人的工資,卻也想不通富紳們為什麼會為信仰捐獻如此高昂的數字。

他們真是虔誠的信徒。

“教堂那邊的訊息,他們不接受建立商業公會,拒絕創立教會銀行,好像是神父的生前告誡過……”

“那就停止協助,大禮拜堂的修葺也可以暫停的,畢竟資金跟不上了,情有可原。”

“哦,原來是要斷了資金,也行,逼他們一下。”

“沒錢了,總會低頭的。”

又開了一瓶酒,忽然有人問,“許總怎麼一直沒回來?”

面朝宴廳大門的主座空了一個位置,那個位置上的醫藥公司董事長不久前去洗手間,一直沒回來。

主座上方,是請人手繪複製下來的《創世紀》壁畫。

這幅畫的原作在西斯廷教堂的天頂,篇幅巨大,由人類創造出來的信仰中誕生,震撼人心。

可酒店房間比起教廷天頂還是太過狹小,因此只留下了“上帝創造世界”和“人間的墮落”兩部分。

主座上的人不回來,他們也不能繼續商量交談。

眾人面面相覷,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有人走進來。

身形高挑,面板蒼白,穿著教堂裡戴著帽兜的神職人員服侍。

徑直坐在主座上。

他出現得那樣突然,又那樣自然。

以至於很久後才有人回過神來。

“你是誰?”

“這是許總的位置。”

那名不速之客冷淡而優雅,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衫上的褶皺,抬起頭。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

帽兜下滑下一縷銀髮,接著露出被上帝之手精心雕琢過的面容。

“他到不了了,換我來吧。”

沙利葉轉過頭,這位被神寵愛有加的天使彷彿被柔和的光線所籠罩,每一寸肌膚都細膩無瑕。

白色綢緞下鼻樑挺直而優雅,嘴唇淡紅,微微上翹,流露出讓身旁人感到違和的溫暖和聖潔。

“你要停止注資,是嗎?”他聲音溫柔,像從雲端傳來。

那人怔怔地點頭。

,!

沙利葉說,“不可以,你會繼續捐贈下去,毫無保留地奉獻出你的全部資產,因為你是虔誠的信徒,對嗎?”

男人點頭,眼神發直。

“我是虔誠的信徒。”

“好孩子。”沙利葉微笑,轉頭隔著白綢’望’向下一個人,“你要停止對教堂的修葺工程嗎?我可以問一下為什麼嗎?”

那人正用某種不敬的眼神貪婪而痴迷地盯著天使。

下一瞬,整個人猛地趴在地面上,額頭與光潔的石板相觸,傳來尖銳的刺痛。

任何對天神副座的冒犯都是不可饒恕的重罪。

信仰不虔誠的信徒缺乏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