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的貪婪而走向滅亡。

而在那不久後的一天,主人來到了這個世界,用了卡文迪伯爵那位年輕貌美的妻子的身體。

她一直以為是她自己主動選擇了塞繆爾。

卻不知道,那一場貴族晚宴上,她獨自穿梭過泥濘的小巷,機緣巧合之間伸出籠子的手和那一聲微弱的呼救,已經將一切都改寫。

懵懂新生的他主動對她發出求救。

她那時沒有拯救他,卻對他說對不起,給了他一杯水。

她為什麼要那麼溫柔真誠的對他說對不起?

她明明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

那是他甦醒後,有意識以來,第一次聽到’對不起’。

如果她不那樣做,又或者,後面不把他從酒會上帶出來,抑或是不將神智不清的他摁進噴泉池裡,可能一切都會不一樣。

他也許會放過她。

可事情就這樣發生了,她要為她的惻隱之心買單。

從來不是她選擇的塞繆爾,而是塞繆爾主動選擇了她。

他主動為自己選擇了主人。

-

塞繆爾說已經為她準備好了身體。

就在這道深淵的盡頭。

這裡像是吸收了所有黑暗,唐念只能被塞繆爾牽引著,靈魂沒有腳步聲,她幾乎感受不到自己,被迫依賴著身前的少年。

時間似乎都慢了下來。

“我們要去哪裡?”

,!

“最深處。”

黑暗中,少年的聲音輕柔,迴盪在深長的甬道中。

唐念不安的問,“最深處是什麼?”

“是一座神殿。”

“神殿?”唐念輕聲重複。

腦海裡閃現出一個畫面。

藍色的波紋,需要抬頭仰望的高臺,被銀白色鎖鏈貫穿的、美麗脆弱的羽翼生物。

‘他’望著她,向她伸出手,卻被束縛得無法動彈。

彷彿能隔著那條白色綢緞,窺探到那雙深邃空靈的銀白色眼眸。

羽翼生物對她說,「你來了。」

聲音如同夢境中的囈語。

這是什麼記憶?唐念晃了晃神。

“您在想什麼?”

少年柔軟清潤的聲音突然貼著耳畔響起,語氣詭異,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探究的眼神。

唐念收回紛飛的思緒,“地獄裡,為什麼會有神殿?”

“有的,神殿。”

塞繆爾聲音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他握住唐唸的手腕,手指收緊。

“當然有神殿了,主人是不是以為,只有光明種族才有神?”

唐念望向前方,依稀辨別出黑暗之中有無數條甬道,延綿不絕,密密麻麻的介面如同無數條岔路,每一個都通向未知。

暗紅色的岩漿流淌在地底的縫隙間,好像在腳下鋪開一條又一條發光的紅線,這些猩紅的岩漿並沒有傷害到她,唐念甚至能感受到靈魂傳來溫熱感,好像在被不斷注入力量。

“小心腳下,主人。”

忽然被擁入冰冷寬闊的懷抱,腳下懸空片刻,又被放下來。

塞繆爾聲音無辜又純潔,“啊,是髒東西。”

唐念有種不好的猜測,“什麼是髒東西?”

“以前,他們會用活人祭祀。”塞繆爾牽著她慢慢的行走在深淵中,彷彿講述著一個古老的故事,“會丟下來一些活物,從動物,到魔獸,再到人……”

最後是吸血鬼——這種被認為沒有靈魂的種族。

黑暗神的甦醒總會伴隨著大量鮮血和災難。

他們當作是神的貪婪。

這片大陸在數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