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十四個小時的飛行,終於抵達了海島。

直到等行李時身邊的人才覺得不對,徐熙轉過頭問唐念,“遊學要二十天,你都不帶行李的嗎?”

聞言,許多人都看過來。

所有人都帶著行李箱和揹包,只有唐念象徵性地背了一個小包。

意識到自己這樣是有點怪,她鎮定地笑笑,“我簡裝出行。”

踏出私人機場的剎那,撲面而來的清爽海風吹去一身疲憊,所有人都在一瞬間沸騰起來,而這種沸騰直到坐上敞篷度假車,一路行駛到住的地方才勉強安靜下來。

然而看到入住的建築後,又是一陣新的喧囂。

唐念也不得不承認,哪怕已經去過那麼多個世界,見過那麼多華麗建築,但是看到眼前這個海島時還是被驚豔到了。

海島上的建築讓人瞠目結舌,用單純的華麗二字並不足以形容那份美感,唐念仰起頭,看著高聳的尖塔、厚重的石壁,冰冷刺骨,帶有精細的美感的建築彷彿匠人充滿想象力的畫作,肉眼所及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細節都盡顯繁複優雅的華麗美。

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鬱感。

島上氣溫相對較低,空氣有些冷。

島上的所有工作人員全是海島主人私人聘請的侍者,與日照充足的海島帶給人的刻板印象極為不符,這些人都白到甚至有一絲病態,動作優雅得好像中世紀貴族精心調養教養出來的僕人,禮儀好到讓人有些不自在。

他們的著裝也無一例外全部是黑色西裝套裝,甚至連裡面的襯衣馬甲都是黑色的,通體的黑更襯托出面板的白。

令所有女生忍不住臉紅心跳的是,無論哪一位男侍,外貌都是無可挑剔,俊美蒼白。

“你說這個島主人,哪找來這麼多高質量美男啊?”

“我有點震驚了,這個島為什麼要叫格拉夫頓島,應該叫女人的天堂島!”

“我覺得島主人肯定是顏控,要不然就是那種猥瑣gay老頭兒,不然挑那麼多美男幹嘛……對不起有點嫉妒,忍不住陰謀論一下。”

島上的女性倒是很少,也並不如男侍一般向來客提供服務,只做簡單的清理工作,侍弄花草,很少能見到她們的身影。

因此一眾男同學反而有些心驚肉跳。

遊學的女生面頰紅紅的接過男侍貼心遞來的毛毯,轉過頭看到一起來島上的男同學,紅暈明顯褪了三分。

被比較的意味太過明顯,是有點傷自尊。

每輛車上坐著一個類似執事的男人,向她們詳細介紹路過的每一處風景,而正如那本介紹冊上描述的,這個海島除了主島之外,還有許多分散的小島。

唐念轉頭看著外面的風光,心裡默默地想,如果這裡被開發成公開旅遊區,一定會一躍成為熱門度假勝地。

身旁的人放下相機,忽然湊近了問,“唐念,你怎麼了,怎麼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我沒事。”

唐念搖了搖頭。

但她確實有些難受,她的手腕從登上這座島嶼開始,就莫名發燙,強自忍耐了一段時間,反而越來越難受。

垂下眼睛,她看見腕間的面板紅了一圈。

像被人用力地抓握過。

帶著唐念和徐熙觀光的男人聞言回頭,禮貌地問,“小姐,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送您去島上的私人醫生那裡,那是我們主人也在使用的醫生。”

男人的咬字很奇特,詠歎調一般,聲音低沉優雅,彷彿徐徐拉動的大提琴。

令她們感到古怪的是,這些島上侍者統一口徑,在稱呼海島主人上,竟然真的是用“aster”這一直白的詞彙,撲面而來一股舊時代奴隸主的權威和控制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