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汙穢沖洗乾淨,再從罈子中舀了一些野紅花液緩緩地澆在傷口上,不多時外流的血液漸漸的少了。

這草藥比金創藥還有效,公孫伯連同其他士兵均暗暗驚奇。接著見沈碧染從藥箱拿起針穿上線,一干人頓時大惑不解,朱煒忍不住想開口詢問,只聽沈碧染邊觀察士兵胸腹的傷口,邊低喃,“這種情況得用瑣邊連續縫合……”

縫合?從沒聽說過傷口是用針線縫合的。眾人雖奇怪不已,也知道沈碧染這樣做必有他的理由,沒人再敢吭聲。

針對不同的組織和部位,外科手術有不同的縫合方法,眼下的情況比較適合瑣邊連續縫合。因為傷勢太重,士兵早已因疼痛而昏厥。沈碧染定了定心神,從傷口的一角開始了第一針。他使用的是弧形針,針尖很容易從一側穿到另一側,一針穿過的兩個線頭被他利落的在方結的基礎上打了一個三疊結。隨後又從另一側平行穿針,再次打結。沈碧染專注認真,運針如飛,不一會將傷口徹底縫合好。接著,他又舀了些野紅花葯水塗在傷口上,再將金創藥均勻灑在縫合處,最後用白布包紮好。

處理完畢,沈碧染擦擦汗水對公孫伯和朱煒道:“以後凡是這般嚴重的外傷均這樣處理,先以鹽水清洗傷口再用藥水止血,隨後予以縫合,最後撒上金創藥包紮。”此時公孫伯他們已經明白了沈碧染的意圖,忙不迭的點頭稱是。沈碧染不耽擱時間,很快投入下一個重傷士兵的救助中。那些重傷的人原本都被棄而不顧、聽天由命了,現在竟還有生的希望,不管傷勢多重都掙扎著向沈碧染行禮謝恩。

“還有包紮,包紮也十分重要。”沈碧染看了一眼傷員身上的包紮手法,“這種包紮不是最有效的。”沈碧染開始教軍醫以及士兵如何自己包紮傷口,根據傷患部位來選擇不同的包紮方法。有用於略小傷口的環形包紮法,用於徑圈不一致的部位的折轉包紮法……

待所有傷者終於都被處理好的時候,已經半夜了。沈碧染剛站起身,覺得一陣頭暈,身形險些站立不穩,這時一個溫暖的臂膀環住他,緊接著被輕輕抱起。熹逸施展輕功,起起落落,才一會兒的功夫,沈碧染髮現自己已經置身自己營帳的床上。

“以後不許再讓自己這麼累了。”熹逸也坐在床上,手臂環著沈碧染的腰不肯鬆開。

“救人如救火,你不知道麼?”沈碧染瞪他一眼,“那些可都是你計程車兵,東祈計程車兵……”

“那又怎樣?我只關心你一人而已,整個東祈都不重要。”熹逸臉上是一成不變優雅灑脫的微笑,眼睛一直看著沈碧染。

沈碧染掙開他,“到底是哪來的流寇?為什麼不組織有力的反擊,將他們徹底消滅?”

“今天在軍機帳就在討論這個問題……”

“怎麼還要討論?應該當機立斷的剷除隱患。”沈碧染閉上眼,又想起下午看到的一幅幅鮮血淋淋的場景,忍不住忿忿不平:“他們出手太狠毒下作,那些傷口均傷在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地方,太過分太兇殘了……”

“怎麼也得探清他們的來路和人數,才好組織反擊呀。”司馬熹逸輕撫著沈碧染的頭髮,柔聲道,“火狐營已經探得流寇將近三百人,明日,烈焰營的將軍左毅主動請命,要求親自帶兵前去,明日就出發。”

“我也要去!”沈碧染一聽,忙打斷熹逸的話,“也讓我去好不好?”

“不行,絕對不行。”熹逸頭一回對沈碧染冷了臉,“你又不會武功,戰場上刀槍無眼,危機四伏,若出了什麼事……”

“流寇不是隻有三百人麼?我老老實實的騎馬在後頭跟著,而且我還有軟絲甲,一定不會有事……”沈小哥軟著聲央求他:“求你了,就讓我也去吧……”

“不行。”口氣沒有絲毫鬆動。

哪個少年,沒有過馳騁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