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安的事情,

夏荷花極度恐慌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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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放黑,趙府內就四處亮起了燭燈。

碧微被從黑口袋裡放出來的時候,發覺自己身處在一個極為雅緻的房間裡。

雕花床,粉紗帳,梳妝檯,紅燈照。。。。。。

屋角還有兩盆吊蘭,滿屋清香,氣氛嫣然。

這分明就是一個大戶人家的閨房。

碧微去推門,門是從外面鎖著的,她打門,一個家丁用一隻眼隔著門縫瞧她,道:

“姑娘,省點力氣吧,敲死也不會開的,好生待在屋裡吧。”

居然還有人看守她,碧微又去推窗戶,窗戶都被釘死推不開。

碧微又急又慌又生氣,一屁股坐下來,止不住趴在桌上埋頭嚶嚶地哭起來。

“喲,有這麼好的地方住,碧微姑娘還哭個啥。”

隨著這句話,門一開,宋雪燕與曹義走了進來,曹義將一個食盒放在了桌上。

宋雪燕道:“餓了吧,快先吃點東西吧,都是好吃的,看有你愛吃的麼。”

“不吃不吃!我要回家!”碧微嚶嚶道。

宋雪燕見碧微一副孩子脾性,微微笑了,道:“回家不著急,先吃東西。”道完便欲上前開啟食盒。

碧微一把將食盒從桌上擼在地上,食盒裡的飯菜潑了一地。

“不吃不吃!我想我娘,我要回家!娘,娘!”碧微小嘴裡一邊喊娘,一邊眼淚汪汪。

曹義火道:“姑娘別不識抬舉,不知好歹,告訴你,趙家不會虐待你,你自己不吃飯餓死了,可別怪趙家不仁道。”

宋雪燕看著碧微眼淚鼻涕一把把地哭鬧,畢竟自己也是做孃的,不免有些心軟,道:“我就是喜歡碧微姑娘這樣的直率脾氣,想什麼就表達什麼,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曹總管,吩咐伙房再給碧微姑娘重新做一份菜飯,要好還要快。”

“是。”曹義應道。

宋雪燕走過去,輕撫碧微的肩頭,道:“碧微姑娘,你就先在這兒住些日子,不會餓著你,也凍不著你,屋裡的東西你可以隨便用,門口的家丁你也可以隨便使喚,只要你能安安心心地在這裡呆些日子,等你想好了,習慣了,不哭也不鬧了,我就放你回去見你娘,我也是做孃的,也不是不講道理,你也可以把我看做孃的,這樣該可以了麼。”

碧微扭身甩開宋雪燕的手,泣道:“呸呸呸!你們都是壞人,我怎可把你當娘!你們現在就放我走,我要回家,我要我的親孃!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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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娘一回來,趙公子便像一個有著高規格待遇的囚犯,一直被牢牢地看管在府中。

可以散步,不許出府,只給肉吃,不給酒喝,不準賭錢,只准讀書。

趙公子對這樣的日子是無聊難耐透頂。因為他天生就不是一個安分守己、安安靜靜的人,還真叫宋雪燕說準了,他一點也不像娘,宋雪燕畢竟還懂得詩詞墨畫什麼的,可他卻什麼也不想學,書看不進,筆握不住,成天只想著花錢生樂,十足的徒有驅殼,一肚草包。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出身貧寒,卻能成就一番大業,有些人養尊處優,充其量也就是一個酒囊飯袋。

趙公子正是這樣一個酒囊飯袋的公子哥。

這不,雖然他的手裡抓著一本書,眼睛卻是看也不看,閉上眼,嘴裡烏魯烏魯地肯定不是在背書。

忽然,他睜開眼,想到了什麼,丟下書,一屁股鑽進床底下拖出來一個籠子,籠子裡關養著一隻鬥雞,這是他讓胖子偷偷帶進來的,胖子每天都來給它餵食,卻是打死也不敢給夫人知道。

趙公子滿臉歡喜地趴在床底邊逗著籠子裡的雞玩。有了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