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望了望夫差座下的馬,他為何不用這戰馬呢?

“之前吳越之戰,十分勞累了它,原想讓它歇歇……”夫差道。

我微微揚眉,他不捨得?揚唇,我翻身上馬,那馬只是微微掃了下尾巴,竟是紋絲未動。

“啊,看來孤王的馬也是比較喜歡美人呢。”夫差輕笑,一語雙關。

“大王。”是勾踐的聲音?

我回頭,果然,一身粗布衣服的勾踐正跪倒在夫差馬後。

他身側,是史連和范蠡,皆是雙雙跪倒。

我心下了然,君已跪,臣又如何能不跪?縱然驕傲如史連范蠡者,此時也不得不對著吳王曲膝吧。

“嗯?越王有何事?”夫差揚眉,笑道。

“臣聽聞大王要外出狩獵,因臣一直感念大王對臣下的大恩,故日夜思報,懇請大王准許臣下為大王牽馬,以示報答……”勾踐長長一拜,道。

“越王真是有心,如此勞煩了。”夫差俯視著此時一身狼狽的勾踐,薄唇輕啟,道。

我看夫差雖是揚著唇,但眼中,卻是一片冰冷。

是呵,為父報仇之事,在他那一臉邪魅的笑容之下,想必是一刻也未曾釋懷吧。

二斗伍封

我騎在馬上,看著勾踐低垂著頭,匍匐在夫差的馬下。

范蠡與史連皆是單膝著地,隨著他們的君上一起跪著。

“伍封,準備出發。”夫差對著身後的男子緩緩開口。

伍封?伍子胥的兒子嗎伍封嗎?我饒有興趣地看向那個一直戒備地盯著我的傢伙,沒有想到那個與雅姬糾纏不清的傢伙竟是伍子胥的兒子呢。

“是。”伍封這才收回一直放在我身上的視線,應道。

勾踐恭謹地站起身,替夫差牽著馬韁。

夫差揚唇,猛地一揮馬鞭,馬兒立刻揚起四蹄,箭一般衝了出去,勾踐彷彿一個不穩,猛地向前撲倒,狠狠摔在地上,滿臉的塵土。

史連微微皺眉,上前想要扶起他,卻被勾踐不著痕跡地推開了。

有些狼狽地自己緩緩站起身,臉上沾了灰塵,左頰上也被劃了一道淺淺的傷痕,有顆顆細小的血珠滲出。

伍封回頭望了一眼滿身狼狽的越王,“你們隨後跟上吧。”語罷,便揚鞭追夫差而去。

“西施,走吧。”見我還停在原地,華眉上前提醒道。

我回頭望著她微微一笑,點頭,抬手輕輕一鞭凌空揮下,卻沒有忍心落在馬背上,那馬兒聽到鞭子凌空的聲音,便揚開四啼向前飛奔。

呵,夫差的戰馬,果然是非同凡響呢。

雖然落後很多,但不一會兒,我便已追上了夫差的隊伍。

眾人的馬匹比之我座下的戰馬,果然遜色許多。

“美人騎術甚佳,可與孤王比肩了呢。”夫差側頭看我,寬袖長袍、高束的髮絲皆在風中飛揚,意氣紛發,張狂而耀眼。

我微微揚唇,享受涼風極速掠過的感覺。

不一會兒,便到了一處密林。

伍封揮手示意大家停下。

“在此安下營帳,稍作休憩,午膳過後再入林狩獵!”伍封揚聲道,隨即率先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請大王下馬。”

一旁隨後趕來的勾踐忙翻身下馬,雙膝跪倒,匍匐於夫差馬前,“請大王下馬。”

“有勞越王。”夫差微微揚眉,抬腳便踏在勾踐的背上。

那一腳顯然不踩得不輕,我看到勾踐額際有汗珠滑落,沒入土中。

踏著越王的背脊下馬,夫差竟大搖大擺地揚袖走到我的馬前,“美人,孤王扶你下馬?”他笑得一臉春風拂面,抬起雙臂,似是等著我撲入他的懷中。

忽然感覺到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