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誠實啊……”

此時,無論我是香寶還是西施,我都逃不了這一劫了。若是香寶,那便罪犯欺君,若是西施,那便是不貞不潔,與人私通。

鄭旦這一招,果然不俗啊。

可是……我偏偏又無法不去管衛琴,他果然……是我的七寸……呵呵雙目微垂,卻不期然看到夫差緊握的雙拳上青筋暴露,微微抬頭,他嘴角帶笑,眼底卻深藏著陰鬱。

“此等不潔之婦,該處以極刑!”伍子胥突然開口。

唉,總算讓他逮到機會了,我這個紅顏禍水定是礙他的眼許久了吧。

伯否卻是噤了聲,我這個西施是此趟美人計的主角,若我出了事,他也無法向越王交待吧。

應對

靜立在大殿之上,夫差身旁,聽著殿下群臣竊竊私語,我只覺便體發寒,這樣的高度,讓我頭暈目眩,微微側頭,夫差他,會不會也有那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美人……”夫差轉過頭來,“你可有解釋?”他看著我,雖然是看著我,我卻從他眼中看不到溫度。

“當然。”思緒微微一轉,想得應對之策,我低頭恭謹有禮地答道,隨即抬頭,我挺直了脊背,嘴角微微綻開一抹笑意,輸人不輸陣,至少不能先露了怯意。

緩緩低頭,我微微掃視殿下群臣,竊竊私語聲立刻消失不見。

“王,你可知道越女此次險些為衛琴劫獄之事?”回頭,看著夫差,我道。

“美人不是制止了越女?”沒有看我,夫差道。

果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過如此也好,至少可以洗脫了私通的嫌疑。

“如此便是了”,我彎唇輕笑,“如果不是相愛至深,怎麼可能輕易為對方涉險?”

夫差轉頭看向我,“所以?”

“所以衛琴既與越女相戀,又豈能傳出與我私通此等難聽的傳言?”一字一句,我淡淡開口,卻沒有去看衛琴此時的表情,也不忍去看,休要怪我自作主張,將你與越女湊成一對,只因在我心中,唯有越女才能夠帶給你最大的幸福,唯有越女才能將你帶離我的悲哀……

只是,那般的自作主張……我卻故意忽視衛琴的心……

“你這前後不一的禍水女子!剛剛不是說衛琴是為你潛回越國的嗎?”伍子胥立刻不依不饒地道。

我微微側目,看向伍子胥,一臉凜然道,“伍將軍,男兒大丈夫又豈止愛情而已?為之赴死者,由來忠義當先。”

伍子胥微微一愣,似是沒有料到我這虛有其表的禍水竟能說出如此這番話來。

“在座眾人可有誰知衛琴的身世?”淡淡掃視一眼,殿下無人應聲,“那要離是何許人也,諸位又可曾知道?”

“要離是為吳捐軀的大英雄,何人不知?”伍子胥雖然高傲,說起要離,卻也是一臉的敬意。

“當初要離為了成全那苦肉計,殺妻成仁,眾人可知其有一子二女尚在人世?”我緩緩開口,聲音微冷,我不是古人,我無法認同要離的作法,此番來吳,莫離也是要我為父復仇吧,只可惜,我從來未曾認同過要離的作法,他可以選擇效忠國家,他可以選擇舍人成仁,但,他不能擅自決定他妻子的命運,他不能強迫他的妻子成為他英雄光環下的犧牲品!

“尚在人世?”伍子胥略略有些激動。

“那一場浩劫,那三個孩子傾刻間變為無依無靠的孤兒,姐姐帶著妹妹逃生青樓,為了護下妹妹的清白,她可以豁出性命不要……而那個小男孩,他在血裡掙扎,為了生存,他在鬥獸場表演殺人……那樣幼小的身軀,面對那些比之強大數倍的死囚……”看著伍子胥,我緩緩開口。

殿下一片寂靜,間或甚至有人抬袖拭去眼淚。

伍子胥亦動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