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劍仙主那樣強大的人,忽而冒出了四個,南懷樂無相神隱無雙也很難應對。

阿芝姑娘的手臂抵在了南懷樂的肩頭,將體內剩餘的靈力全部輸送了出來。她一邊要為南懷樂治傷,一邊還要供給南懷樂所需要的靈氣,以通玄境的修為,根本支撐不了多少時間。

然而阿芝姑娘不能倒下,她也絕對不會倒下。她不是南懷樂的累贅,而是他最強大的助力。

南懷樂看著突然出現的陰陽使者,目光變得越來越冷。他極少憤怒,卻不代表他不會憤怒。現在,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脅,那是對身後阿芝姑娘以及整個山寨的威脅,所以他真正的憤怒了。

陰陽使者原本想要規勸南懷樂,畢竟這樣的人世上罕有,絕對有資格成為一條陰陽魚,就算規勸未果,他們也想將其綁到陰陽門之中。然而少司命下的命令是就地格殺,絕對不能耽擱片刻。

比起自己的判斷,陰陽使者更願意聽從少司命的命令。

這裡的天地已經被封禁,阿芝姑娘所提供的靈氣在滅殺劍仙主的時候已經用的差不多,剩下的靈氣不足以讓南懷樂發動強悍致命的攻擊,南懷樂看起來已經沒有多少威脅。

四名陰陽使者,對於殺死書生般的南懷樂,可以說是毫無意外。

沒有多言一個字,四名陰陽使者立刻動手了。

南懷樂冷眼看著襲來的陰陽使者,落步。

——

熊帝的撼天錘毫不猶豫的落在了棋仙主的頭顱上。

弈天機棋盤崩碎,最後的絲線盡數斷裂,那顆脆如西瓜的頭顱立刻炸裂開來,腦漿與血肉混合在了一起,成為了一團令人作嘔的漿糊。

一路艱難地走了過來,熊帝為的就是這樣一錘。

棋仙主死的特別乾脆,甚至都沒有發出任何的哀嚎,或許他都未曾感受到多少疼痛,只是死相有些慘不忍睹罷了。

揮舞出了這樣的一記重錘,熊帝一直憋著的一口氣沒了,猛然間便吐出了濃黑色的血,地面立刻被腐蝕出了一個大洞。

“這毒真他孃的厲害。”

熊帝已經沒有力量再舉著撼天錘,只能將其當成柺杖,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不論是仙氣還是靈力,都已經被毒所滲透,體內蓬勃的血氣也支撐不住,開始全方面的潰散。

砰!砰!砰!

各種響聲在熊帝的身體中不斷響起,時不時地炸裂出了一大片的血肉,將地面腐蝕成了恐怖的凹凸形狀。

二十種致命毒混合到一起,毒性已經到了相當駭人的地步。

喘息都成了一件困難無比的事情,柔和的空氣進入到了肺裡,竟然成了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切割著一根根還殘存的神經。不過這樣的痛苦,較之二十種毒帶來的痛苦,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就好像是一鍋油裡倒進了一盆冰水,並且立刻蓋上了鍋蓋,熊帝的身體就是這樣的狀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徹底炸裂成碎片,或者是直接融化成一灘血肉。

藉著撼天錘表面的冰霜,熊帝看了看自己的面容,艱難地笑了一下,說道:“這張臉總算還是好的,要是到了地下,湘兒總算還是能認出我。”

熊帝清楚地知道自己還不能倒下,哪怕自己只剩下了一副白骨他都不能倒下。

若是沒有棋仙主用毒暗算,熊帝將是山寨中最強的戰力,不論是何方強敵前來,他都能夠力保山寨不毀。此時他卻已經力不從心,自保都難。但是身後有著易小南跟易小北,他還不能倒下。

一黑一白的陰陽使者,站在了熊帝的面前。

熊帝將目光凝聚出一個焦點,努力看清眼前的人,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只不過以他現在的狀態,怕是很快就會結束了。